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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如意「噗嗤」一聲笑開,掏出錦帕替他輕輕揉眼,卻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他太敏感,他要的感情不是同情、不是可憐,而是勢均力敵的喜歡。她怕她在看他的時候,會忍不住露出心疼。
所以她必須笑,得笑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得笑的好像他是真的被風沙迷了眼。
「我給公公吹吹就不疼了,真的,如意吹得是南風,吹進公公的眼裡,公公晚上就會夢著我白日替你揉眼吹風。如意還是個很小氣的人,就連公公的夢都要占有一地,行不行?」
「行行行。」陸問行終於被她的甜言蜜語逗得笑開,面上卻很是抱怨和嫌棄道:「整日這樣黏黏糊糊的,也不知成何體統也就就本公公大人大量,才會這樣嬌縱你!」
嘴上雖是如此說著,手指卻緊緊地攥著她的衣袖。生怕她離開他。
臨街茶樓抬起的窗柩慢慢被闔上,楊銘宇回身,臉上的表情被半昏半陽的光影都遮斂住。
回想到剛才看到那個女子站在陸問行身前護著他、替他罵人,還絲毫不嫌棄他是太監身份,說不嫉妒是假的。
他也是太監,自然知曉陸問行先才遇到的情形有多尷尬。從他受了宮刑,穿上太監的這層衣服起,他便覺得他遇到的每個人都在嘲笑他、看他笑話。他心裡滴血、流膿,面上卻只能裝作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所有的人說神宮監的楊公公不似太監,倒仿佛是個貴族少年,可是呢。太監終究是太監,哪怕面上的皮偽裝的再漂亮,表現的又有再清高,骨子裡的自卑和扭曲卻一生跟隨著他。
身邊的侍從見楊公公自先才開窗看了官道上路人的爭執後,臉色便一直不好,沉悶地坐在那兒,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久,他才從剛才嫉恨的情緒中抽身,問:「主子那兒計劃的怎麼樣了?」
侍從回神:「都差不多了,只待公公早日摸明宮中的情況,便會進京。」
「恩!」雖是處理著事情,楊銘宇仍是忘不掉先才那女子剛毅且堅定地背影,他實在沒忍住:「跟著陸問行的那個女子是誰?怎麼都沒人把這消息稟告給我?」
剛說完,便怕被人誤會,欲蓋彌彰道:「若是陸問行的什麼門客幕僚,到時候出變數殺的我們措手不及如何是好?」
「屬下不敢隱瞞,只是那女子的身份被人特意抹去,屬下查了許久也未曾知曉她的明細。還請公公海涵。」
楊銘宇沉默許久。他在想,這世上能如先才女子那般勇敢護著陸問行的人實在少之又少,陸問行同他相似,亦不是什麼良善人,憑什麼能比他過得幸福。
只不過這個念想只是須臾間閃過他腦海,他很快壓下去,起身,臨出門前同侍從道:「讓銀花在別莊別在鬧彆扭,主子如今能信任的人已然太少,若她能進宮俘獲皇上的心,到時候主子的計劃便能順利不少。再說了,主子娶妻納妾向來都尋得乾淨人家,豈是她一個暗探所能肖想的?」
「是!」
不遠處,窗柩外的梧桐樹上停頓著一隻黑色八哥,等裡間的人說完,它黑羽展闊,翱翔擦過天際,最終停留在一座精緻、蔭蔽的別莊小室里,一句不差向坐在繡凳上穿著錦衣華裳的女子學舌。
她聽了一次又一次,良久輕撣手指,八哥一躍,蔭蔽在群樹之中。
門外跪了一行侍女,她們捧著各式胭脂、珠玉,只待裡間的姑娘心回意轉後便為她梳洗打扮。
銀花一直坐著,直到天都黑了,她仍似木頭一般坐在那。好久,她終於起身,拿起摺子,輕輕點燃了內室的燭火。
燈火葳蕤,她看著牆和地上明滅綽綽的光影好久,才輕輕笑了笑:「竟是這般難怪這些年他一個個地往屋裡抬人,卻從不動我分毫」
「原不是憐惜我而是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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