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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鬱悶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找到了一個折中的方法。他開了智，自然不能用一般的凶獸衡量，他能看透人的善惡，於是只在大惡之人行經敦水之時，才會殺之食之，剩下的時間裡，他寧願餓著。
所以他才在第一次見到猰貐的時候如此欣喜，因為他曾以為他們是一樣的。
想到這裡，魳伸出另一隻手抱住猰貐的頭摸了摸：&ldo;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什麼樣。&rdo;
猰貐搖晃了一下，沒有說話。
&ldo;那個時候我剛能化成人形，迫不及待想要上岸看一看，卻不能待的時間太長，&rdo;魳自顧自地說，&ldo;你還不熟悉這野獸的身軀，我們哪裡是凶獸和墮神啊，明明像是兩個蹣跚學步的孩童……&rdo;
猰貐沉默了，回想他和魳之間的種種。大概是因為常年泡在水裡的關係，魳的手冷冰冰的，碰觸他的時候卻總是很溫柔。他那麼厭棄自己，卻在這個時候遇上了和他一樣的魳，他原以為他們兩個會一直在一起的，可是他沒想到魳和他想的根本就不一樣‐‐猰貐一邊痛恨自己的欲望，一邊放任自己隨意殺人，無論魳如何勸誡都不聽從，他們幾次發生了爭吵，鬧得不歡而散。
&ldo;你為什麼不能聽一聽我說的呢?&rdo;那時候的魳說，&ldo;別再那麼做了!&rdo;
&ldo;我們有選擇嗎!&rdo;猰貐說，&ldo;你告訴我，我們有選擇嗎!&rdo;
&ldo;你起碼還曾經唱過別的滋味，&rdo;魳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ldo;那我呢?&rdo;
這句話深深打在猰貐心上，他心裡不是滋味，也在反覆叩問自己。
‐‐&ldo;那我呢?&rdo;
或許他們永遠也無法理解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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