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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瑁輕輕打著扇,道:「皇后娘娘叫人又送了好些盆景來,說是江南進貢的美人蕉苗,奴婢自作主張,讓人布置在這裡,景致瞧著有層次些。」
霍暮吟嘆道:「你擅園藝,琉璃擅後廚,琥珀倒是沒有一技之長,哪日要是霍家沒落放了你們自由,如何過活,琥珀最叫人憂心。」
霍暮吟性子驕傲,從未說過這種喪氣話,玳瑁聽在耳里,奇在心裡,笑著道:「奴婢不稀罕什麼自由不自由,能永永遠遠伺候娘娘才好呢,那便是奴婢的福分了。」
「數你嘴甜。」霍暮吟歪下腦袋,墊在交疊的手臂上,道,「這幾日前朝有什麼消息麼?」
玳瑁道:「奴婢正要說呢,早上去領月例的時候聽說了,太子今日早朝動了好大的肝火,西北境契丹鐵騎掠境,將接壤的平邑縣燒了個乾淨,太子想遣使招安,宣皇子卻說要鐵騎壓境。」
霍暮吟側過目光來,「太子是發契丹的火,還是發薄宣的火?」
玳瑁道:「奴婢不知。只知道最後朝臣決議,還是要遣使招安,娘娘,你猜遣的是誰?」
霍暮吟道:「桓家的三公子桓承宗。」
玳瑁驚道:「娘娘有了神通不成?怎麼知道的!」
霍暮吟神色凝重。
因為上一世也是桓承宗前去招安,死在契丹人手裡,頭顱懸於旌節之上,插在平邑縣衙門口十步遠,據說死得慘烈。盤安州守將聽聞,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說辭,帶了三千守軍出兵,給契丹迎頭痛擊。
桓二桓承禮接了桓承宗的屍首回到揚州,喪事辦妥之時,恰是契丹王奉降書入京的時候。桓承禮跑死兩匹馬來到盛京,在宮門口跪了十餘日,力求朝廷讓契丹王在桓承宗姨娘面前磕頭謝罪。
軍機大事霍暮吟不懂,可她記得清楚,桓承禮到了盛京以後沒多久,薄宣便殺兄奪太子位,開始拔出他殺戮的劍刃。
眼下事情尚未惡化到那個地步,桓承宗也還有不死的機會,只要薄安同意打契丹,一切便還有轉機。
可後宮不得干政,如何讓薄安同意直接打契丹,還得廢些腦筋。
她這邊正愁悶著,眼尾瞥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從美人蕉前翩然而過,不是薄宣又是誰?霍暮吟靈機一動,直起身喚道:「薄宣。」
她聲音清靈,語調之間儘是不容拒絕的高高在上,滿大盛朝上下,除了嬌生慣養呼風喚雨長大的人,沒有旁人能驕矜得這樣悅耳動聽。
薄宣搖著扇,駐足,側目過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身上便常穿一件朱紅地織金圓領皇子袍,滿頭青絲梳得一絲不苟,囊在頭頂黑色的善翼冠里,白面朱唇,漆眸如星,氣度雍容,通身貴氣。
霍暮吟看呆一瞬,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走了眼,竟覺得他扯唇輕笑了一下,再看的時候,他已經恢復那副神秘莫測的模樣。
他站到窗前,隔著又大又明亮的方窗,勾起唇角,居高臨下地問:「母妃喚我?」
見霍暮吟神神秘秘地勾勾手,他長眉一挑,順著她勾手指的方向彎下身。
霍暮吟道:「你今日在朝上和薄安吵架了?」
薄宣勾唇不語。
霍暮吟閃著雙眸,誠摯道:「本宮覺得薄安說得也沒錯,招安比直接動武好些,你不若就從了他吧。」
薄宣聞言,手上搖扇的動作一頓,深深看著霍暮吟的白皙無暇的側臉,辨別她話里的真假,見她心虛地將視線拋向遠處的美人蕉,他瞭然一笑,「嗯」了一聲。
霍暮吟不解,「嗯」是什麼意思?
「你不該據理力爭,告訴我為何主張直接動武嗎?總不至於沒有理由就主戰吧?」
「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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