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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第一周就給我交了一篇『屁股文章』，你們再差也差不過這篇了，現在咱們來共同欣賞一下……」
於是這篇可憐的報導年年被拿出來做講義素材，鞭屍很多年。
2
但趙非凡意外地，人緣很好。一開始我以為單純是因為趙非凡是知名編輯，大家上趕著抬轎子。後來接觸多了，我發現這人還真不賴，挺豪氣，罵人歸罵人，罵完兩瓶啤酒一碟花生米，喝完還是好兄弟。
後來他評正高級職稱的時候，聽說集團里從上到下都沒一個不服的，於是趙非凡老師四十不到，風風光光成為整個集團最年輕的高級編輯。
他才華橫溢業務精湛，他縱橫業內好評如潮，工資又高，吃穿不愁的，我實在想不通他有什麼可心情不好的。
又是一聲重重的、從鼻子中哼出來的粗氣。聽得我心肝一顫。偷眼看他，只見他抽出根煙夾在指尖，要抽不抽的，另一隻手不住地劃著名手機屏幕，仿佛在等什麼消息。
「非凡老師……」我忍不住輕聲叫他，「你怎麼啦？」
趙非凡一副「終於有人問我但我又很不想說」的架勢。糾結半天，長嘆一聲：「煩。」
「……」天地良心，我真的很不擅長在這種場合發言。趙非凡就這麼簡簡單單一個字，我拿不準他是等著我安慰，還是堵嘴讓我別廢話。冷場許久，我說，「那……要不你早點回家？或者出去開車兜一圈？這會兒外頭人少，不堵車。跑跑車可能心情會好點。」
——只要別在這兒長呼短吁的，把清淨的辦公室還給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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