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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涼沉如青石,絲絲纏繞,危險至極。
他的目光如有萬鈞之中,直直壓到不遠處跟著姜嬉出來的步懷敦頭頂。
顧煊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只覺得自己又失控了。
分明下午才解決完一名「敵軍」,眼下又出來一個,還是原本那柄玉簪的主人——
姜嬉可從未明確說過她不喜歡步懷敦。
他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怒意。
他只覺得一團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燒,火焰沖至腦中,烈得他目眥欲裂。
分明原本只是想找步懷敦言明的。
可見到步懷敦隨著她出來,翩若君子,和他是全然不同的溫潤,他突然便控制不住了。
這是他頭一回嘗到情愛的滋味,可這滋味繚繞於心尖,酸澀難言。
行舉之間,究竟要如何,又如何才算合適而不為過?
鳳眸眯成一道微縫,狹長的沉淵之中迸發駭人翻湧的情緒。
他的大掌越收越緊。
「疼……」
姜嬉腰間被按住,兩隻手無處安放,只能將將抵在他熾熱的胸膛上。
實在疼及,杏眼裡便積聚起水霧,嬌嬌軟軟喊了這麼一聲。
顧煊倏然鬆了她。
深看了步懷敦一眼,轉身離去。
※
那日之後,皇叔便未再過府來。
每每郡主府燒了好菜燉了好湯,姜嬉總讓攜書盛上一盅,送到夜園去。
今日也是一樣,郡主府做了些辣醬肉,攜書便送出去了。
姜嬉坐著,翻看著《道德經》。
執墨在一旁繡著絹帕,狀似閒聊道:「主子,您……怎麼日日往夜園送吃的呀?這俗話說,要抓住男人的心,先……」
「住口!」陶嬤嬤橫眉怒目,喝止了她。
「無妨,」姜嬉放下書,取過茶盞抿了一口,道,「我本是一個弱女子,鎬京水火浮沉,我須得找個靠山倚著,才不至於下場不堪。若是論權勢地位,滿鎬京,恐怕只有厭夜王是最硬的靠山了。」
「嘶——」執墨不小心被針刺了手,忙放至嘴裡喊著。
片刻後,她又埋頭笑道:「主子說此話,未免也太過絕對了些。奴婢瞧著,衍王就極好……」她嘴上說著,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因埋著頭,加之燈火明滅,讓人瞧不真切。
陶嬤嬤和她從來不對付,可此時卻也說:「是啊姐兒,多瞧瞧其他哥兒,總不至於總在一棵樹上掛著。」
她總是怕姜嬉日後傷心,那顧煊分明就不是個會體貼人的角色。
姜嬉笑而不語。
執墨悄無聲息地抬頭看了她一眼,把她安然遂心的反應看在眼裡,不由心下一沉。
當夜,姜嬉睡得早了些。
郡主府通明的燈火滅了一半,一抹細瘦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從郡主寢院中的下人廂房中摸出來。
一邊走還一邊整理髮飾。
攜書遠遠跟在她身後,見她從西邊的角門下出去,鑽進一頂灰布轎子裡。
「這轎子什麼時候在這裡的?」攜書目光隨著那頂轎子出去,側過臉問看門的小廝。
看門的小廝是輪換的,不知道具體何時,道:「今夜上值的時候便在此處了。」
攜書點頭。
她抬腳出去,又跟了一段路。
只見那轎子穿過夜色,進到燈火輝煌的路段,停在一家茶樓下。
攜書抬頭看清茶樓的名字,想到姜嬉讓她務必小心,轉身就要回去。
可還未等及她全然轉過身,忽而一個手刀橫空劈了下來,她尚未看清眼前人是誰,便覺後頸一陣酥麻,繼而暈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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