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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官員為自保,吐出安懷生座下的萬福,太子拿到這證據,安懷生自然該知道如何選。
之後,太子便可借安插貴妃親信為由,借著安懷生的手,將江南官場洗滌一場。
至於他這些時日的摸查,表面是為查案,實則是為了探明誰該留下,誰該抹去。
畢竟如前所說,下頭的官員都算是間接參與,那把罪名安在誰頭上,都算不得錯。
猜出此道,是君臣二人相伴多年的默契,從不點破,亦是君臣默契。
望著李御微微眯眸略帶笑意的模樣,陸郁愈發覺得他的主君倒如同深夜潛行的狼一般,認準目標便迂迴度勢,只為了在最後露出利齒。
也幸好,他們是友非敵。
「阿郁,前幾日貴妃生辰,你還未曾啟程。」李御含笑道:「京城是何情形?孤送貴妃的賀禮,貴妃還欣喜吧?」
李御一提,陸郁才想起那「麒麟送子」的傑作,不由搖頭失笑:「那賀禮打開時臣恰好在側,陛下倒是欣喜,還夸您有心,貴妃……臉色當下便不是很好,當著陛下的面強撐著言笑晏晏,誰知背後會如何呢?」
李御眸光一眯,唇角便噙了冷漠的笑意。
麒麟送子。
貴妃尋遍千山仍未有孕,陛下不知,他卻曉得貴妃此生不會再有孕,這繡品送的,想必如同千萬根繡針往她心尖上戳。
陸郁不由暗笑無奈,殿下和婦人鬥起氣來,倒甚是孩子氣。
但他也曉得李御秉性,向來睚眥必報,幼時受了委屈,如今自然會千方百計的還回去。
「說到那繡品,其實孤還有些捨不得。」李御忽然緩緩開口道:「阿郁可知曉?那繡品中有名為霜月冷的珍絲,孤一見傾心,乍看還不覺得,送出去了卻好生惦念,」李御自嘲一笑,如寒潭般深不見底的雙眸定在陸郁身上:「你說孤要不要再把這霜月冷要回來?」
「要回來?」陸郁一怔,未曾多想便搖頭笑道:「殿下說笑,就算不是貴妃娘娘,給旁人的東西,也斷無要回之理,您日後富有四海,輕如鴻毛般的珍線,豈能和江山相比,殿下切勿因小失大。」
「給旁人的東西,斷無要回之理……」李御懶散的撫著扳指,深眸晦暗:「阿郁,你又在說君子之道了,孤和你相處久了,也愈發君子。」
李御感嘆:「可孤終究不是君子啊……」
陸郁自然知曉,李御絕非君子。
他只是在宮闈之中尋了件君子外衣,用溫和謙讓的模樣方便行事罷了。
雖說太子已明言,過往只當沒發生過。
但綾枝終究不安,畢竟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就算他們二人矢口否認,也總會留下痕跡——陸郁又說了他去探訪過張家,那自己的院子也早晚會被他知曉。
綾枝思索再三,還是決定趁著陸郁忙於政務,自己先偷偷溜去那院子,把痕跡收拾收拾。
結果一推門卻怔了片刻,荷花靜立,鈴鐺輕響,她繡架上的繡布絲毫不亂,滿室皆是小姑娘的閨房氣息,拉開書齋的門,也找不到任何他留下的隻言片語。
綾枝將院落的所有角落都仔仔細細清點了一番,找不到任何二人來過的痕跡。
如同從未有人借住過。
她放下心來,又特意去了一家杭州很出名的成衣綾羅店,她向來是個細心人,當時李御送她的衣衫料子,其中夾的紙上有印著這店的徽印。
她到店特意問了問,那掌柜眯著眼睛查了半天,卻告訴她:「那日並未曾有單子,當日客人里也並未有姓江的小姐。」
綾枝沉吟了一番,又讓此人查了查衣料。
掌柜查了又查,那幾匹名貴衣料皆在櫃中,並未曾有人選購過。
綾枝不得不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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