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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并没有放下筷子,她一言不发的吃着眼前的晚膳,一直到她用完膳食。她借着司棋递来的手帕,擦着嘴。又接过茶水,漱了漱口。她并未留下眼神给王氏,转身进了里屋,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夫人才停下:“进来看看吧。”
王氏立马跟了过去,她跟在老夫人的身后,小心谨慎的进了里屋。她看见摇篮里躺着一个婴儿,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看着熟睡的婴儿。让她怎么相信?眼前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竟然是痴傻的。她不相信,她双手刚伸进去就被老夫人拦住,她抬头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拿着拐杖,指了指旁边的太师椅。王氏看着孩子,然后坐在了椅子上,她调整了方向正好能看到孩子。老夫人见到王氏如此,也并没有说什么。
老夫人也看着孩子:“我是这孩子的祖母,无论这孩子是痴傻也好,是如何也罢。我都是他的祖母,你都是他的母亲。若我们是个普通人家,也许我们会共同抚养这孩子长大成人。可我们不是,我们是安国公府,安国公府有安国公府的脸面。你们王家,也有你们世家的脸面,断不会接受一个痴傻的孩子是嫡外孙的。”
王氏看着那摇篮里的孩子,她握着自己的衣角。她不懂吗?她懂,什么小打小闹的父亲母亲都可以容忍。唯独给他们丢脸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上一次已经让他们吃了苦头...所以母亲这一次并未留下, 甚至都没有让身边的侍女来传话。这里面的意思,不用想也知道了,母亲放弃了她的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这一天,王氏也累了,她特别平静看着孩子:“母亲,在这个孩子在我身体里的时候他就受了不少的罪。如今出生了,还要让他顶着一个庶子的头衔,还要叫什么安宽!”王氏说完这些话,捂着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老夫人看着王氏的模样,看王氏现在这个样子与之前大不相同。老夫人指了指旁边的茶点:“尝一尝吧,你身子还没好全,总要吃东西的。嫡庶这事情,嫡若是想让庶变成庶,那么庶就是嫡。嫡若是想让庶变不成嫡,那么庶就是庶。”
王氏听出来这段的弦外之音,她立马拿起糕点送进口里:“还请母亲明示。”
老夫人面带着慈爱的微笑:“我也是带过孩子的,无论是德妃娘娘还是安国公都是我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如今这孩子在我这,总比在别的地方好。这世人都知道了,安家嫡子是有胎记的,而并非是这个没有胎记的。这孩子在我身下养几年,等到岚儿出嫁的时候,你在抱养过去。到时候开家祠,族谱上你就是这个孩子的生身母亲。”
王氏抓着手里的糕点:这个死老太婆分明就是在告诉我,等安岚出嫁之前给她抬成嫡女!毕竟安岚也是没有养在自己生身母亲名下的!如今王氏是被架在这架子上了,上去就要忍受安岚是庶女,下来就是儿子以后变成庶长子的事实!
王氏把最后一点糕点送入口中:“母亲,我天天都要见到这孩子。”这是她不能妥协的条件,这是她的命...她怎能弃之于不顾?
老夫人喝了口茶水,过了一会才点头:“自然,这孩子是你亲生,怎好让你母子分离?奶娘也是你亲自选的,什么时候相见就把孩子抱过去了。只有一条。”
王氏拍着桌子起身:“什么?”
老夫人叹了口气,觉得王氏还是嫩了一些:“不许过夜,还有这几天不能抱过去。事情闹得太大,想必整个京都都知道了,若是你此时抱过去。只怕是会让人疑心,对安国公府和王家都没有好处。”
王氏看了看那孩子,刚伸出去的手又缩回去了,转身行礼告退。还没等老夫人说什么王氏就先离去了,她怕自己在待一会就会忍不住抱着孩子逃走。
当天晚上安国公府灯火通明,所有院子里的奴婢,包括洒扫侍女都被叫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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