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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後來蘇長頡因為詩案被貶柳州去了。」
這也是元清濯最後一次聽說蘇長頡的事跡,貶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父皇。
然而她一向不喜歡問朝政大事,何況是文官之間的傾軋,那不是她一介武夫能懂的。
呂歸州也已出亭,他停在公主身邊,又看了她一眼,臉色頗有哂然:「蘇老一生清正廉潔,克己奉公,不朋不黨,也多半是因此,開罪了當時最好拉幫結派的一群文人,他們借了蘇老的一本手札,就誣告他譏諷時政,對陛下心存不滿。這般的謠言,先帝陛下卻也信了。」
元清濯不願聽人說自己父皇半句不是,何況人死如燈滅,她父皇畢竟還是功大於過的,正要辯駁兩句,話未出口,又忍了回去。
也罷。
其實呂歸州說的也不全是沒有道理,她父皇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而且還不少。
沉默良久,呂歸州道:「蘇老有一獨子,名作蘇寰。」
這個名字,元清濯卻是真真切切知道的。
她知道蘇長頡,也知道蘇寰,可卻從來不知,他 們一文一武,居然是父子關係!
呂歸州說到蘇寰,神色已轉為平靜:「蘇寰少時投筆從戎,當年在軍營中,與如今的項大將軍,猶如日月爭輝,可稱雙璧。甚至在當時,蘇寰的風頭還有隱隱壓過項將軍一籌。兩人一同投軍,一同領兵,一同參與作戰,晉升是當年營中最快的二人。」
這一點元清濯知道。
自蘇寰為國捐軀以後,項伯伯常常滿懷心事。
可惜的是,她從沒見過蘇寰。
那個如同流星一般消亡的英傑,在她還未出生時,便已經以最璀璨奪目的姿態,划過了夜空。
她年幼時隨同項煊習武,常常見到他長吁短嘆,好像在懷念著誰。
這也能解釋得通,為何蘇嬴使的空手入白刃的功夫,與她一脈相承了。
項伯伯曾經說過,一個人的武藝絕學是他不外傳的秘技,絕不能輕易授予旁人,但他的武功招數與蘇寰則是互通有無的。若手中無兵刃,就要借巧勁奪取他人兵刃,這一招是蘇寰教給他的,他又教給了元清濯。
「蘇寰以五百騎兵破防敵軍兩萬,深入腹地,活捉敵將七人,但因為沾染了草原上的時疫,最後不幸殞命,年僅二十四歲。」
呂歸州停頓了一下。
「他死後,蘇嬴成了遺腹子。」
「風光無限的蘇氏英傑死去,同年,蘇老遭人讒害構陷,被貶柳州司馬,舉家離京到柳州赴任。蘇夫人身懷六甲,一身縞素,扶靈南下,當時城中百姓無不動容。」
元清濯幾乎能想到那個畫面。
呂歸州的手,緩慢地撫過被風刀霜劍腐化的石碑一角,聲音慢慢啞了:「蘇老南下之後,萬人擁躉,成了千人唾罵,無數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來此,用刀和斧毀壞一介亭留下的這塊石碑。如今這塊石碑已是千瘡百孔,十幾個字已經被鑿得模糊,乃是蘇家平反以後,後來瞻仰蘇老的人又重新刻上去的。」
關於這一點,或許便是人性,元清濯忍不住感慨道:「由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少,至於落井下石的,那就更多了。」
她問道:「那蘇家後來又是如何平反的呢?」
呂歸州望著這片破敗殘碑,低聲道:「是蘇嬴。」
蘇嬴。
再度從腦中閃過這個名字,元清濯心頭別是一番滋味了。
她染指的竟是這樣一個少年,蘇寰之子,項伯伯故交的兒子。
「蘇嬴自出生就在柳州,我未曾去柳州打聽過他,只是這一夜的功夫,知道的卻也不少。聽說他是個舉世罕見的神童。」呂歸州道。
從自身來說,呂歸州本人是非常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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