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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衣冠冢,一個人埋進去的衣冠也需得有零有整的,最好是乾淨整潔的衣冠,在民俗中,如此亡靈到了地府會體面些。
眼下的疑團,卻是一個接一個的,想破腦筋,傷人得很。
沐浴而出,她扶著桶沿濕漉漉而出,帶起一大片的熱水撲濺在地。她踩著滿是洗澡水的光滑木板地面,提了一身褻衣一件梔花紋翠綠對襟窄袖紗衫,為自己披上,隨後撥開珠簾,越過那道四折的山水花鳥屏風。
暮春之夜極是喧鬧,處處蛩鳴蛙聲,一夜春夜過,池中聚起了綠藻浮萍,長勢新鮮喜人。
一覺醒來,早已是日上三竿,橘兮和銀迢來服侍她梳洗時,甲乙丙丁也帶來了外面的消息。
今兒一早春闈揭了榜,陛下欽點的三元正從宮門出,今年的頭名狀元郎又是女子,已經十年沒有過這景了。這位高中的女門生今年二十七歲了,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小孩兒還沒斷奶,尚在嗷嗷待哺之際,這位目前就以出色的策論博得了諸位博士學究的交口稱讚,第一是當之無愧。陛下特許她不必跨馬遊街,准允乘車出行,以彰大魏對女子科舉的看重。
元清濯頭痛欲裂,本來也無心看今早的三元遊街,但甲全帶回來一個消息,是一份手謄的皇榜。
元清濯一看,好傢夥,眼睛都看直了。
頭名,沈勻竹。
次名,張燕隱。
再次,蘇嬴。
「同名同姓?」
元清濯揪起腦袋,問了聲。
甲全搖搖頭:「小人也不知道,但這皇榜上就這麼寫的,小人為了湊熱鬧擠過去看到這份皇榜的時候都差點以為借屍還魂了!」
「聽說陛下很喜歡蘇嬴的文章。」
「他年紀也不大,好像才二十出頭,年紀輕輕的,陛下都說他前途無量。」
就是不知道人長得俊俏不俊俏,與那位蘇嬴公子相比何如。
這一路上,甲全也在想,應該是同名同姓吧,這天底下名字一樣的多了去了,未必有如此之巧,這位蘇嬴就是那個可能沒死成的蘇公子。
……
蘇嬴跨馬一圈,最後停在了貢院門口,誰知道才下馬,竟撞見一人。他背身負手久立,似是在等候著誰。
蘇嬴一愣,只見那人猛轉過面來,竟是個少年男子,氣韻貴介,眉朗目秀。
「閣下是?」
裴鈺盯著傳說之中的「蘇嬴」,上上下下打量著他,恕他眼拙,並未看出蘇嬴有何與眾不同之處,他冷然道:「跟我去一個地方!」
蘇嬴大吃一驚,人還沒反應過來,衣襟被他一拽,人朝前一個踉蹌,險些跌出個跟頭。
「你、你這人好無禮!」
他掙扎,拍裴鈺的臂膀、後背,掐他、擰他,但他一介文官,如何抵得過裴鈺的力氣?被如同拎雞崽兒一樣一路扯著朝街市而去。
裴鈺抽出空來,冷冷道:「你就是蘇氏之後?」
那蘇嬴想,自己 姓蘇,自己祖祖輩輩都姓蘇啊,這人好生無禮!
文人傲骨一時占據上風,他人雖然讓裴鈺抓著十分狼狽,卻奮力挺胸抬頭道:「然也!」
「呵,腐儒一個!」
裴鈺瞧他不上,不再盤問,只一路拽著人往敬武長公主府走。
昨日蘇嬴開棺,才證實棺木之中無人,今日,就冒出這麼個蘇嬴出來。看來這蘇嬴壓根沒死。他辱及公主清白,是潑天狗膽,該抓去給公主磕幾個響頭,在扔到敬事房一刀兩斷了事。
馬車與裴鈺蘇嬴擦身而過,駕車的童子停了一下,朝車中道:「先生,好像是膠東王,他抓著探花郎往公主府去了。」
車中傳來清晰低沉的竹簡合上的聲音,姜偃推開車門,朝外探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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