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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之後跌跌撞撞跑去衛生間洗臉，看到脖子上的印子，她都不敢相信一切的真實性。
聽到江為露的話時，沈央一下子就跌入了昨晚的回憶里，不由掩唇輕咳一聲。
「沒來得及。」
抬眸瞅著對方之人的模樣，江為露一下就懂了，唇角勾起笑得賊兮兮。
只是。
坐在那裡想到沈央探究事實的問話，這笑意終究是淡了下去，面上的表情也慢慢的凝重起來。
到最後，連帶著再抬頭看向沈央的眸光也沉沉。
「沈姨，這件事情可能比你想像的要更加沉重，您準備好要聽了麼？」
沈央原本還沉浸在回憶里，聽到江為露的聲音時下意識抬頭，卻望到了對面之人凝重的表情。
她的心在這一瞬揪起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直到好半晌好半晌才緩過來出聲，聲音寂寥堅定。
「說吧，二十多年我都一個人挺過來了，現在她回來了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坐在這裡的兩個人都是果斷的人，一點也不猶豫。
聽她這麼說，江為露嘆了口氣也就講述了起來。
那個有關於過去的故事漫長又沉重，講到桌上的茶涼透了才停下。
那時候，書房裡的兩個人誰也沒先開口。
室內一時寂靜無聲。
直到許久之後沈央才有了動作，她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似乎想喝茶，可是輕觸到杯柄的指尖卻抖得不行。
結果是必然的，嘩啦一聲茶杯掉落在桌上，冰涼茶水就那麼直接潑了沈央一身。
對面的江為露連忙站起來拿紙巾給她擦。
「沈姨你沒事吧，小心……」
話到這裡戛然而止，沒能再多說一個字。
因為著急忙慌幫著沈央擦衣服的時候是不小心，江為露看到了對面之人垂面擦衣服時，低落到衣擺的淚。
晶瑩的淚珠落下砸到身上，四濺而散分崩離析。
江為露自打十多歲那年遇見沈央起，就沒見過這個人這般失態的樣子。
遞紙巾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才伸過去。
「都過去了沈姨，往後的日子還長，你和我媽要好好的。」
沈央是個很堅強的人，除了在宋芷面前情緒是不會這麼外露了。
剛才著實是因為心裡實在是太難受，一時沒能忍住。
聽見江為露話的時候已經很快緩過來了，抬頭時眸光微蒙。
「是啊，都過去了，只要她能回來就好，你和夢夢也要好好的，這樣我和阿芷也就放心了。」
說完之後她起了身。
「謝了，你把鏡子給我還告訴我這些，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走了，等下次鏡子亮了我喊你們一起進去。」
隨後步伐果斷的離開了。
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沈央的腳步又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
她抬起指尖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小鏡子，表情在那一瞬變得悲傷又心疼。
她竟然都不知道，她的阿芷居然為了自己做了這麼多，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
如果她當時知道，就能陪阿芷一起承擔一起度過了。
她怎麼捨得她的阿芷受這麼多委屈，她寧願自己真的就死了也不想……
等下次見面，一定要好好說說她。
好在，她們之間還有下一次見面。
沈央說要走的時候江為露也沒送，只是站在書房裡目送著她離開。
直到看到沈央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門口，江為露才搖頭輕笑著往外走。
雖然當初的過往很難接受，但往後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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