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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坐起身子，五條悟緊緊抱住還在流血的虎杖悠仁，胸口有什麼東西在叫囂著。
殺了它!
殺了它!
殺了它!
五條悟像是在看死物般地看著即將攻擊過來的蛆蟲，右手緩慢舉起。
&ldo;領域展開。&rdo;
&ldo;「無量空處」!&rdo;
第19章
頭頂被鋪天蓋地的黑色陰影遮擋住，像是潑灑開來的黑墨，把整個軀體從上到下嚴嚴實實地覆蓋，只余口鼻在呼吸。
中島敦只覺得四肢一動也不能動，鳶色的瞳孔里倒映著各種各樣的圖案。
先是環繞在身體邊緣部分宛如流星划過的痕跡，然後有漩渦從背後一點一點壓迫性地朝自己襲來，參天大樹扭曲的影子、半空中粒子的射線、相互纏繞的氣泡……
所有的一切都悄無聲息地逼近，又飛速從自己身體穿過，到最後，只剩下一隻巨大的黑色瞳孔漂浮在半空，毫無焦距地直視前方，旋即，由腳底傳來的難以抑制的挾制感。
明明沒有什麼東西禁錮住自己，可是身體卻完全不能動彈。
額角划過一滴冷汗，中島敦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放在不遠處神情冷若冰霜的五條悟身上，後者緊緊抱著輕微喘息的虎杖悠仁，幽藍色的眼睛宛如堅硬水晶一般，散發著異常耀眼的光芒。
沒等中島敦看清楚，五條悟忽地就抬頭與他對上了眼。
然後，眼前一陣強光一閃而過，中島敦只覺得意識有一剎那的間斷。
再睜開眼，周圍的一切消失不見，他正站在堅實的泥土上。
&ldo;啊嘞?&rdo;
中島敦茫然地往四下看去，寂靜的森林，他佇立在斜坡上。
太宰治一行人正站在身後，中島敦眨了眨眼，大腦空空蕩蕩，仿佛有什麼東西硬生生地從記憶里剝離而去。
中島敦撓了撓頭，想了很久也一無所獲，他一臉困惑地望向不遠處的太宰治，&ldo;太宰先生，我們來這裡是幹什麼呀?&rdo;
他向太宰治走了一步。
腳下有什麼東西被踩得嘎吱作響。
中島敦低下頭，土壤裡面儘是燒成焦炭的細小蟲子，它們四肢朝上，整個身體盤曲成蛹狀。
一旁的中原中也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餘光瞥到眉頭輕蹙的太宰治，他嫌惡地嗤了一聲，&ldo;嘖，怎麼這個青花魚也在?&rdo;
&ldo;奇怪，我不是和鏡花一起吃甜點嗎?怎麼來了這裡?&rdo;
就連江戶川亂步一頭霧水。
察覺到異常的太宰治雙手插在口袋裡，環顧周遭的環境，一分鐘以前，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偵探社與國木田獨步吵架的時候。
但是，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他微微皺眉。
&ldo;太宰先生?&rdo;中島敦踩著腳底焦黑的蛹蟲屍體，走到太宰治身旁。
&ldo;沒事哦，敦君。&rdo;太宰治隱藏住眼底多餘的情緒，他擺了擺手，裝似漫不經心地開口道：&ldo;或許，我們可能是來郊遊的?&rdo;
中島敦額角冒出青筋，&ldo;太宰先生，請你務必嚴肅一點!就算來郊遊，中也先生和芥川怎麼可能在嘛!&rdo;
&ldo;哼!你以為我樂意來?&rdo;芥川龍之介冷哼一聲，縱使他也滿腹疑惑，卻也沒有說出口，反而轉身就走，&ldo;羅生門!&rdo;
黑影從他身後躥出，只眨眼間，芥川龍之介便踩著幻化的黑獸逐漸遠去。
太宰治伸出一根手指，臉上浮現兩朵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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