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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從凡伸了個懶腰，半靠在椅子上，翹著腳，眯著眼睛仰面曬太陽。
他在等賀瑫的反應。
「你們找子歸來，是因為這兩個人都是子歸公司的客戶？」賀瑫問。
「你覺得費景明為什麼說嫂子是下一個？」林從凡答非所問。
「費景明說的是下一個，就代表他應該不是第一個。」賀瑫順著林從凡的問題，「宓荷是第一個麼？」
「嫂子和費景明是匿名互助會上認識的，他們之間的交情除了互助會，還有沒有其他私交？」林從凡又問。
「宓荷會不會也是互助會上的人？」賀瑫轉頭看著林從凡。
林從凡看起來正在漫不經心的曬太陽，聽到這個問題，斜著眼睛瞅了賀瑫一眼。
「你們平時聊天的時候嫂子從來沒有跟你提過費景明麼？」林從凡繼續答非所問。
賀瑫的臉背著光，沉默。
這一次，他沒有用問題回答問題。
「他們兩個傳出緋聞的時候，你什麼反應都沒有？」林從凡坐起身，「你揍費景明的那一拳，只是因為他嘴賤占嫂子的便宜？」
「還有跑山。」林從凡語速變快，「你是搞安監的，下雪天跑山要是出了事連工作都沒了。」
「就為了費景明說他知道嫂子在哪？」林從凡盯著賀瑫，「賀哥，這不是你的風格。」
「我查過他。」賀瑫終於回答了林從凡的問題。
「我知道他做遊戲主播前只是個小混混，學歷是偽造的，有很嚴重的酗酒問題。」
賀瑫安靜了一秒。
「他還勒索過子歸，子歸給過他一筆錢。」那時候他沒有查出費景明勒索安子歸的原因，但是現在想起來，可能是因為那個匿名互助會。
所以他在聽到費景明知道安子歸在哪之後不管不顧地雪天跑山，所以他會聽到費景明說要接盤的時候暴起揍人。
在他的調查里，費景明不是一個好人，安子歸和他在一起不安全。
「但是我並沒有查到互助會。」
也不知道費景明和宓荷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
「費景明擅長勒索。」林從凡終於回答了一個問題，「他也勒索過宓荷。」
老趙從大廳門口探出一個頭，安子歸那邊結束了。
林從凡站起身。
「你剛才想的那些問題，都是我們警察該去想的。」他拍拍褲子上的灰，「破案不是你的專長。」
「保護好嫂子。」林從凡衝著安子歸出來的方向努努下巴。
「其他的我不清楚，但是宓荷和費景明在死之前對死亡這件事都並不懼怕。」林從凡說，「別讓嫂子也變成這樣。」
新城公安局會議室，老趙沉默的聽完林從凡提交過來的錄音。
林從凡沒有騙賀瑫，他確實因為和賀瑫的關係被摘出了案子，今天找賀瑫聊天的這段錄音，是他在這個案子裡做的最後一份工作。
這小子雞賊，賀瑫也不笨，這段對話該問的該透露的一點都沒漏，擦著規則的邊堪堪過關。
只是針對案子，還是沒什麼收穫。
賀瑫確實不知道安子歸為什麼會是下一個，而安子歸本人應該也不是特別清楚——她倒是提了一些線索，但是她工作的圈子太雜，該得罪的人一個都沒少得罪，隨便拉出一條線都有可能是下一個。
案子就像他們預料的那樣，又一次陷入膠著。
「趙隊。」年輕的刑警推門而入，把手裡的資料遞給老趙，「那個女孩子的資料。」
「我們的猜測是對的，那女孩子只是因為精神問題，父母帶著她換了個城市。」
資料首頁貼著的照片，赫然就是安子歸半年前私下讓林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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