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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鸞辭專心地滾玩著那珠子,修長玉白的手細細將之不斷轉摩,好似並未聽到她的話,抬起手以珠對著窗外的陽光細看,半晌自語道,「真有那麼稀奇麼?」
又觀察了一會兒,吩咐明路說,「將窗子全都堵死,朕要這屋裡一絲光線都漏不進來。」
明路不得其法,但也匆匆照做,命人取了厚厚的棉簾,將書房一側的明窗嚴嚴實實地擋住,堵全了裡面頃刻黢黑,明路不明所以地道,「皇上要點燈嗎?」
景鸞辭不言,將手掌慢慢打開,適才那黑不溜秋的珠子便漸漸地發出明亮的紅光來,好似一顆掌心內的小小紅日,一時照的滿屋彤紅,阮木蘅雖然常年在宮裡珍稀玩意兒見識得多,卻仍舊看呆了。
原來這珠子不是黑色,是赤色,赤到極致便發了黑。
景鸞辭輕輕地揚起一絲笑意,對著阮木蘅說,「走近看看。」
她依言上前,景鸞辭又道,「伸手。」
阮木蘅一時迷住了,魔怔地伸出手掌向火一樣靠近,指尖頓時染上絲絲舒服至極的溫熱,她怔了怔,燙傷一樣縮回來,惹得景鸞辭嗤笑。
「這是極日珠,是近日才從瀛土國呈來的貢品。」他接著款款地說,「據傳這極日珠生在瀛土國以東,日光炙熱的赤水紅蚌里,經年累月地吸收日華,方才磨礪出一顆這樣的珠子。」
阮木蘅微微恍惚,這些傳說她好似聽過,依稀記得是十二歲那年她來癸水的時候,那時因她自小入宮死去的母親並不及教她女子月信徵兆和保養之類的事,而宮中她上頭的宮女又自然地認為女子扎堆的地方應該沒人不懂這個,她便無從準備。
乃至當日晨起腹痛,都只以為是夜裡受涼忍忍就能好,沒心沒肺地跟著景鸞辭去承明廬侍讀,在外頭聽著廬內太傅講課時,才痛到抓地,涔涔的血水從小腿肚子流下來。
當時她雖然也知道是癸水,但知之甚少,只覺得又怕又痛又無措,幸好一向規矩認真的景鸞辭突然偷跑出來將她背回房裡,然後羞紅著臉,有些惱怒又有些認真地對她說,「既然是我看到了你……,那我便會負責,等今後成年封王在宮外開府,我就娶你做王妃。」
那之後第二日景鸞辭不知從哪裡得知極日珠的傳說,誠懇地告訴她這珠子可以暖身,常年佩戴能根治月信日子裡的痛症,以後他會尋來給她。
現在想來,對比目前的境況,那些天真的話,甚是好笑。
「你在想什麼?」突然景鸞辭的聲音從她飄遠的思緒中岔進來,隨即那珠子被合起來放入匣子中,室內乍然一片漆黑。
阮木蘅一時失明般什麼都看不清,只聽到近在咫尺的聲音繼續說,「不要想不該想的,這顆珠子跟你沒關係。」
他殘忍而又有些邪惡地輕輕發出一聲笑,「皇貴妃素來手冷,賞賜給她正好。」
說著不知為何能看得清,轉身坐到塌上,再次吩咐明路,「撤了帘子吧。」
再次有光完全地透進來,照得滿室亮堂堂時,阮木蘅不覺眼睛刺痛,低著頭躲過光線使勁兒眨了眨眼。
景鸞辭已閒適地端起茶杯,看著她瞬間煞白的臉不由覺得暢快,閒閒地說,「寧貴人小產,你既然來了,順便去看顧一下罷。」
阮木蘅霍然抬頭,有些怒氣燒起來,怎麼她一個宮正司什麼跑腿的都干,連尚宮局和內務省的活計都要攬,甚至他自己的女人都要她去安慰,只一瞬氣焰又噗地熄滅了,一臉恭敬地垂頭稱是。
阮木蘅領了自己的衣服和給寧貴人的一些慰問賞賜,帶著兩個小太監一起走出宣和宮,到宮外見另一邊通向外廷寬闊的大路,狠狠地硬下心腸來。
這便是她以後走出去的大道。
春色入了宮闈,乾枯蕭瑟的各類花草樹木都卯足了勁兒地發芽生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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