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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木蘅一怔,咬牙道,「侯獲為了撫遠軍的仇,平王為了帝位,你為了什麼?」
寧雲澗又上前一步,幾乎是睥睨著她,「我為了什麼?同為男人,我和平王並沒有什麼不同。」
他邪里邪氣地一笑,「我想做人上人,想指點江山,名震四海,駕馭萬民,想手握重權,想誰死就讓誰死,想讓誰做妃子就讓誰做妃子,比如你,若我在帝位,不是輕輕鬆鬆就能讓你嫁給我?」
阮木蘅一時怒氣攻心,猛地抽出手想打過去,頓了頓,道,「寧雲澗我們不是第一天相識,你騙不了我,你不是權利薰心的人,你沒有那種野心,到底為了什麼?」
寧雲澗臉上的笑漸漸停住了,盯著她的眼睛慢慢地道,「你便是這樣,太敏銳,太聰明,太愛管閒事,像你這樣有時很討人厭,知道嗎?我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過小時的一個玩伴而已。」
阮木蘅仍舊望著他,眼中有誓不罷休的火。
寧雲澗敗下陣來,沉默以對,對望了一會兒無奈地嘆一聲,忽而道,「那年,聽到你溺水而亡,我正好從郢都領兵到絳州,夜以繼日從絳州奔行回去,卻只聽到池水中撈上來一具屍體……」
「這和現在的狀況有什麼關係?」
「悲憤交加之下,我闖到東華門,卻被我父親攔住。」寧雲澗落寞地笑了笑,「父親手腳筋廢了的人,十多年來從不騎馬,但那天卻以繩索將自己縛在馬上來截我回府,也是那天,我終於知道父親手腳筋被廢,十多年來抱病在府不問世事,裝聾作啞是因為什麼。」
那天,寧擎蒼以殘破之軀脅迫他回府,將他關在祠堂里一日一夜,後放他出來時,第一句話便道,「寧家與阮家是世交,寧家鎮守都城,阮家戍守西境,為何阮灼舉事?而寧家卻能全身而退?」
寧雲澗那時道,「阮灼雖然為大義反叛,終究是反叛了,可父親並未參與,如何不能退身?」
寧擎蒼當時臉上霍然頹敗,捶胸頓足道,「就是因我未參與,所以背叛了阮灼,就是因為我沉默,所以不忠,以對出生入死的朋友的不義和對皇上的不忠,換得了阮家的全身而退,以及我半身不遂。」
寧擎蒼在景焻意圖召回在西境的阮灼和撫遠軍時,便窺破了景焻的想瓦解撫遠軍的計劃,卻畏懼皇威一直沒有通信於阮灼,造成了阮灼最終被逼造反的結局,而後來阮灼聯合淮南王謀逆時,他亦是知情的。
但念及朋友之義,他並未將阮灼與淮南王謀劃的一切上奏於景焻,使得反叛軍攻打到郢都,兵臨城下。
最終叛軍被鎮壓,可寧擎蒼秘而不報,先皇震怒不已,他不得已為了保全阮家和破陣軍,自動請罪革職,受極刑將手腳筋挑斷,且自動交出了破陣軍的軍權,一輩子不入仕。
阮木蘅聽得臉色蒼白,嘴唇不住顫了顫,「所以……你是為了寧伯伯?」
寧雲澗下頜線繃緊,冷冷地道,「不錯,若不是景焻,我父親刀光鐵影半生,一身武功才能,滿腔赤膽熱血,怎麼會幾十年難酬壯志,窩囊地困在家中,一直被愧疚折磨,自怨自艾,潦倒喪志,最後鬱鬱而終,自縊而亡。」
阮木蘅唇上唯一一點血色盡失,「寧伯伯他,他死了?」
寧雲澗冰冷地笑了笑,寧擎蒼在告訴了他這一切,交待他為了當初的犧牲苟活,一定要保下寧家和破陣軍後,便上吊自盡了,他於是帶著恨回到西境,只不過不是苟活,是謀劃了八年。
「景焻不仁不義,殘害忠良,暴虐殘酷,難道不該為此付出代價?他們景家配當大郢的皇帝嗎?」
阮木蘅啞然失語,心頭波瀾涌動,過去的仇怨再以另一個角度聽了一遍,激盪得她胸口悶痛澎湃,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後,極輕極輕地道,「……可景焻已經死了,景鸞辭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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