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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发现，每一个年老的海族都是一只大妖精，哪怕沉默的在那儿趴着，气势也如山岳一般巍峨。
“有这么高的修为，还用在海市里被别人挑拣吗？”
沈若羽的目光透着悲凉：“这些都是寿命无多的，海里的竞争激烈，寿命无多的海族是那些年轻海族厮杀的目标，他们不想继续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就想找个地方好好养老。”
杨昭还是不能理解，肯定要有利益关系。
沈若羽：“主家提供他们安全的养老环境，他们老死之后，这一身的宝物就归主家所有。”
杨昭压低声音，小声嘀咕：“到那个时候，别人把他的尸身挫骨扬灰，怎么办？”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有什么的，我们海族不看重这些，我死后你们把我吃了都行。”
她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扭头观看是一位席地而坐的老人。
这人老态龙钟，一双眼皮耷拉着，如同睡着了一般，穿着一身棕黑色的衣服，安静的坐在水底。如果他不说自己是海族，杨昭只会以为他是个人类。
她赶紧从大鱼上下来，弓身施了一礼。
“老先生原谅则个，是小女子我失言冒犯了。”
“这有什么冒犯的，年轻人的好奇心罢了。”
那老人笑眯眯的，看着慢悠悠从鱼上下来的沈若羽。
“沈道友，多年不见，你居然比我死的早，做鬼可还潇洒？”
“无量寿佛，我也没曾想还能见到你这头老鲨鱼，今天怎么不去当山大王，上这坐着来了。”
“寿命无多，自然要在这坐着，我这鱼最大的优点就是服老。”老人慢悠悠的站起来。
“我和沈道友也是老友相逢，一起去喝一杯吧！”
沈若羽：“那恭敬不如从命。”
杨昭赶紧给身后的大鱼老板结了帐，跟着师祖身后。
老人迈步向前，三两步迈出去三五丈远，沈若羽抓着杨昭的肩膀，与老人并肩齐驱。
两人来到一座海底酒馆跟前，这座酒馆是在海底岩石上雕刻出来的，一块三四丈高的大岩石，全部镂空雕成了酒馆。
两人坐在三楼窗前，有充当小二哥的小鱼游过来点餐。
“随便来一点你们拿手菜就行，给我们来一壶水魄。”
小鱼一甩尾巴走了，杨昭跟在小鱼的后面找到柜台，先把银子压上，让老板多上好菜，还要留着几壶好酒备着。
“客官放心，绝对不让你们短了吃食酒水。”
杨昭回转三楼，找了个不远不近的桌子，让小鱼给她也上几道菜。
人家是老友相逢，她还是不要去凑热闹的好，若是有需求，沈若羽一招手，她就能看见。
这和鬼魂喝酒的弊端就显现了出来，虽然两人频频举杯，但是沈若羽一口酒没喝，一口菜没吃，看得杨昭很尴尬。
可是也没办法，现实条件摆在那里，沈若羽只能闻个味儿。
老鲨鱼指了指杨昭：“那是你小辈吗？”
沈若羽转着手中银螺：“先过来的一个小辈，我陪她来这里见见世面。”
老鲨鱼：“你们云阳观几百年前就人丁不旺，现在更是人丁凋零，居然要靠你一个死鬼来带着小辈闲逛。”
沈若羽：“我最起码还有小辈，你呢，曾经的一代大妖，海中的霸主，现在没一个小辈侍奉身前？你怎么沦落到在那儿坐着了？”
老鲨鱼端起酒喝了一口：“当年之事不可追，最起码我还能喝上一口酒，比沈道友可强太多了。”
………
两人也不知道聊什么，天色见晚也没见停下来。
杨昭在旁边的桌子上边吃边等，见上面的菜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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