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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上了，顧希安怎麼會不懂。
說到底，她無法接受的是什麼都做不了的自己，不關乎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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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顧希安照例要在醫院陪夜。
晚上九點，待醫生查完房就是奶奶入睡的時間，看了一眼床上已經睡熟的人，顧希安輕輕帶上門。
病房外的走廊里，從來都是獨自加班的身影，現在卻多了一個人。
將筆記本重新擱在腿上，放在鍵盤上到手指微微停頓，重新銜起思路開始編輯。
終於告一段落，顧希安仰頭撐了撐酸脹的後頸，再回正，眼前多了一杯熱奶茶。
他遞給她，奶茶已經戳好了吸管，上面套著半截紙包裝，服務可以說很專業。
&ldo;還熱的，現在喝正好。&rdo;
厲挺咬著滿嘴的珍珠，口齒並不清晰。
顧希安接過，觸及掌心是溫熱的度，對上他誠意推薦的眼，而後錯開，將奶茶擱在身旁的空椅上。
厲挺稍皺眉：&ldo;不喝嗎？&rdo;
冷掉再喝她的胃會受不了。
顧希安：&ldo;你還不回去嗎。&rdo;
早就過了探視的時間，不陪夜的人都已經陸續離開，他是仗著和護士熟了才如此肆意。
這是趕他了，男人收回目光，眼尾垂得好無辜：&ldo;昂，就回去了。&rdo;
短暫的沉默，消毒藥水的味道在空氣里瀰漫，周身是捂不暖的寒氣。
打開杯蓋，灌下大口奶茶，布丁混著紅豆的甜首先安撫了味蕾。
&ldo;你…呃，今天又要住這兒麼。&rdo;
厲挺看過那張陪護的摺疊床，小得可憐，還硬得要命，實在難以想像這麼多天她是怎麼度過的。
&ldo;嗯。&rdo;顧希安看了一眼手錶，&ldo;再晚就沒有地鐵了。&rdo;
說來也怪，他已經很久沒開車了。
橫豎是找不到藉口了：&ldo;那我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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