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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嘴唇哆嗦著，兩行熱淚已經奪眶而出，心中劇痛如刀絞。
我如做賊般，透過細小的縫隙貪婪地往外看。那眼、那眉、那唇，我的手指沿著輪廓在空中輕輕遊走，指尖仿如昔日在虎牢關中時，傳來了他溫熱的體溫。
隊伍很快就從身側走過，我的視線跟隨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窗棱處。老王輕輕吆喝了一聲，馬車又繼續徐徐前進。在恍惚中，已經到了別院門前。
我下了馬車，故作輕描淡寫地說：&ldo;老王，勞煩你去打聽一下，方才領隊的將軍是何人，在何處落腳。&rdo;
老王是個話少實幹的人，對我的要求從來不多問。只見他躬身應了一聲，便駕車去了。
吳伯如往常一般，已經帶著準備好的晚飯，在院中等我了。不見蕭帆，我心裡稍稍放鬆了些。昨天晚上的談話，讓我存了或多或少的不自在，既害怕他執著下去，又害怕言語間傷害了他。
我還沒問話，吳伯倒如例行公事般向我報告了起來：&ldo;公子晚上有應酬，因此不來陪同姑娘用餐了。&rdo;
我隨口問：&ldo;蕭大哥一回來就這樣忙碌嗎？&rdo;
吳伯回答說：&ldo;是的，似是有重要的事宜洽談。&rdo;
我不解地問：&ldo;眼下的生意雖然下降，但是戰亂所致，其他錢莊老闆都乾脆把生意擱置下來，只想著怎麼保命。怎麼蕭大哥每每在這個時候，卻特別繁忙？&rdo;
吳伯微笑著躬身回答：&ldo;我只是管著府中雜事，生意上的事情，從來不敢過多詢問。&rdo;
我笑著說：&ldo;我也是隨便問問。不過蕭大哥前些天舟車勞頓，應當先好好休息才是。&rdo;
吳伯無奈地說：&ldo;我也勸過好幾次了，但公子也沒放在心上，自顧自地忙去了。&rdo;又笑逐顏開地說：&ldo;回去之後，一定把姑娘的勸告轉告公子，想必他一定會聽的。&rdo;
我不再接話，這老頭子幾乎把主人當成自己的孫子一般，每次聽到我當面拒絕蕭帆，那表情看起來，就像要把我臭罵一頓。他現在心裡在樂什麼，自然不言而喻了。
吳伯剛收拾好碗筷離開不久，老王便回來報：&ldo;姑娘，已經打聽到了。&rdo;
我強壓住心底的急切，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若無其事地問：&ldo;怎樣？&rdo;
老王稟道：&ldo;帶兵的將軍叫秦叔寶，本來洛陽一帶鎮守，近日被傳回京中，似是與河東劉武周的侵犯有關。&rdo;
&ldo;那他們在何處落腳？&rdo;我話剛出口，不禁暗暗責備自己過於露於形色。
虧得老王不是那種喜歡捕風捉影的人，只見他老老實實地低頭回道：&ldo;似是在城南的舊韓將軍府。&rdo;
&ldo;嗯。&rdo;我淡淡地點了點頭，老王隨即安靜地退了出去。
城南韓將軍府！我默念著，心臟興奮得突突地跳個不停。我伸手入被窩，輕撫著冰涼的劍鞘，卻感到身體內熱血沸騰，一個聲音在耳邊不停的喊著‐‐去看他！一定要去看他！
忽然又聽到另一個聲音在喊：&ldo;別傻了，你去看了他又有什麼用？&rdo;我一怔，似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我虛弱地抽回手，只覺得喉嚨中像噎了塊什麼東西。好不容易花了兩年，才把傷痛沖淡，難道現在又要去飛蛾撲火嗎？
我一下子把頭埋到被窩裡，翻來覆去地受著煎熬，不消一會，被褥已經浸潤了淚水。我的心裡空蕩蕩地，著不了地。
天色漸漸已暗，我一咬牙，脫去上衣鑽到被窩裡，‐&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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