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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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晚齡絲毫沒有因前一句話感到懊悔,他神色依然淡靜,只輕聲說:「一盞,你回梅川吧。」

許一盞攥著茶杯,一道隱秘的裂痕從茶杯內壁綻開,錯愕之餘,她只恨此時沒能降下一兩道雷,以方便她裝聾作啞地糊弄過去。

眼前人的眉眼依然無可挑剔,每一處都生得剛剛好,許一盞看向他的每一眼都不能不因他這副皮囊而心顫。也因為此,無論是他起初污衊許輕舟的名聲、還是秋獵時帶走了原屬於她的獵物,以及後來一次又一次的衝突和矛盾,許一盞都樂於做個半瞎,甘之如飴地盲從他的決定。

可她今日忽然再也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了,昔時令她妥協無數次的顏容,唯獨今天模糊不堪,像密密麻麻潛進她每一寸皮肉的細針,像冷冷清清漫過她頭頂的潮水——像可怖又可憎的一切,爭先恐後地向她撲殺而來。

連許一盞自己都沒注意到,她的手已經開始不自覺地發顫。

「我的身世有什麼不妥當嗎?」許一盞低聲問,「還是說我行事太張揚?如果我回去梅川那變法的事」

她再也說不下去了。

歸根結底,於變法、於朝堂,她的性格和算計都只是給東宮眾人拖後腿而已。即使沒有人懷疑代考一事,她的女兒身也永是個不可抹除的隱患,除了就此遠離華都,光榮謝幕,趁機訛一筆養老金,似乎也沒有更好的出路。

褚晚齡的眸光凜冽若刀上霜,不可逼視,許一盞只得迴避地轉過頭。

褚晚齡留意到她杯中的茶水已經轉涼,一如既往地為她潑掉餘下的舊茶,換了一杯溫熱的新茶,推至許一盞手邊,淡道:「您很好,一盞。沒有人比您更適合做太傅了。」

「那為什麼」

「變法之事,因為太師和方學士的催促,實則有些操之過急。學生知道,他們不憚對抗晁相,您也不是膽小怕事之人,」褚晚齡說至此處,言語微微一頓,但還是道,「學生是太子,太師背靠顧尚書,唯獨您是白衣出身,且有代考的隱患。明面上,您更是方學士的仰仗,又無姻親掛靠方學士遭遇刺殺一事雖然有驚無險,但學生不能再拿您的安危作賭注。」

褚晚齡的目光微有幾分閃爍,半晌不言,像是在斟酌措辭,許一盞等不及,索性直問:「顧此聲也不是只靠姻親翻身,我不能和他一樣麼?」

「」褚晚齡嘆了一聲,「太傅,您還不明白嗎?」

「什麼?」

「您曾說過,您十五歲了。過不了多久,您就該成親生子與其留您在華都,整日擔心被人發現身份,不如返鄉等您昔日定下的親事上門。」

沒等他說完,許一盞已經猛地一拳砸在桌上。

木質的桌面立時裂開幾道猙獰的紋路,門外靜候的宮侍也聽得這聲巨響,急忙敲門,褚晚齡卻眉眼平靜,正視著許一盞怒氣沖沖的面容:「您還很易怒,這就更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了。」

許一盞凝視他半晌,忍住罵人的衝動,沉聲問:「殿下,這是您的真心話?」她頓了頓,改口問,「不對該說,您確定要這樣和我說話?」

——連一點虛偽也不屑?平時的尊師重道溫柔小意也不再裝?

但褚晚齡沒有回答她,他也站起來,霜白的錦衫加身,仿佛在他身上落了整夜的雪,他便盛著滿懷冷清和決絕的寒意,連目光也格外冷淡。

陌生得仿佛素未謀面。

許一盞看著他,良久,對方先開口。

「一盞,」褚晚齡說,「你回梅川吧。」

-

那晚的許府大門被許一盞一腳踹開,兩指厚的門閂從中斷得徹底,輕環輕珏均不敢言,連許兩碗也乖覺地縮在邊角默默搖尾。

許一盞甫一回到太傅府,便從落兵台上一把拎起那柄最受她偏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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