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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舞劍的模樣,只讓許一盞品出一個暗示——本宮很弱,欲宰從速。
不管地位有多尊崇,不管城府有多深沉,這小混蛋終歸只是個十二歲的奶娃娃,劍都拿不穩,能奈她何?
褚晚齡不知她想法,急促地喘著氣,側頭撞見許一盞盈盈的眸,愣了片刻,聽得許一盞笑眯眯地道:「夠了,太醜了。」
褚晚齡一句「獻醜」就這麼卡在嘴邊。
「見過殿下的劍法,臣也萬分期待正式上任——擇日不如撞日,明日臣便來東宮赴任,這月末的俸祿,就不多要了。」
「?」
不,本宮也許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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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開時月上柳梢,重重宮閣疊雪般地浴著月光,幢幢燈影嵌在夜中,浮而不躁的少年紅塵便在此頁停在了東宮。
赴宴的多是華都的青年公子,又大都私交甚篤,故不如會武宴那麼嚴肅,除了受過教訓的公子哥們都不敢和許一盞對眼,整體氣氛倒也算得上其樂融融。
許一盞悶著喝酒,不出聲,褚晚齡也不多勸,依然以茶代酒,替她周旋於眾。既不損太傅的顏面,又不冷場,最後招得王四為首的公子哥們主動賠笑,解釋身上的淤傷都是他們自己瞎玩時鬧的,和許一盞毫無關係。
褚晚齡做夠了面子,暫且離席,顧長淮也藉口醒酒,隨後離席。
這兩位一走,公子哥們更加雀躍,王四率先瞪向何月明:「許大人,您是不知道這傢伙下手有多狠!」
何月明不怕王四,又喝了酒,正在興頭:「怎麼害你啦?還不是你先污衊許大人,我是替許大人教訓你這背後議人是非的小人!」
——可惜真正的小人確實小,且還離席跑路了。
許一盞又覺想笑,瓷杯落回案上,清脆一聲,玉液激濺,眾人盡望向她,而她低垂著頭,在融融的燈火下緘默不言——忍笑。
何月明被她嚇得一怔,忙問:「怎麼啦?」
「無事。」許一盞斂住笑意,抬起臉,神色晦明不定,她默默地瞥向窗外深沉的夜色——不久前,褚晚齡剛從那裡離開。
過了片刻,許一盞估摸著等夠了時間,起身向少年們道歉,舉步往堂外走去。何月明在她身後說了幾句,但許一盞沒聽清,她酒量不好,今晚又喝多了酒,只覺得某一簇烈火在她胸口鬥狠似的燃著,鼓舞她雙頰攀上紅暈,心中的惡念無限放大——她決定跟褚晚齡攤牌。
這小混蛋敢和她抬槓的話,她今晚就挾太子以正聲譽,反正不能讓她不痛快。
許一盞不欲驚動褚晚齡,因而特意揮退了宮侍,獨自踏上冷清的宮道。別處縱酒行樂,出了堂外卻能品出一陣涼風。
晚春時分,正是清冷漸遠,火候不到的日子。她今日篤定要破開小混蛋的冰,看看那張笑臉底下能有多少算計,誰攔也不頂事——至於顧長淮?就那病書生,她一拳能打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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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淮沉默地隨著自家太子走出一段,直至只能隱隱聽見隔壁人聲,才見太子殿下倚著堂中巨鼎,滿是猶疑地一聲嘆。
顧長淮知道,太子這是棋逢對手開始躊躇不定了。
「太師。」
「臣在。」
「本宮依你所言,在他面前舞了劍。」
「他感受到您的親近了嗎?」
「他說明天就來教本宮練劍。」
顧長淮:「」
這哪是棋逢對手,而是棋差一招。
原本只是想禍水東引,讓新太傅替他們槓上兵部,惹宰相不悅,從而不再接納許輕舟,逼他只得投奔東宮。卻沒料到這許輕舟竟然能從顧此聲手中喜氣洋洋地全身而退,甚至依照線人來報,這許太傅可能已經沒了再找顧此聲麻煩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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