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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随手拿出手帕擦拭。而后便吩咐人将唐袭小心的扶进了内殿床榻上。
进去之前，唐袭随意的看了一眼权衣，倒也像是随意瞥一眼，可是眸中的神情却让人觉得诡异莫测。待到一切做完，莫机刚出门便看见了旁边站着呆立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的的楚襄。
“他命硬，死不了，进去看看吧。”他以为她是自责，便好心的劝慰道，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内殿。
可原本应该进去照顾着唐袭的权衣，却只是进去坐了下来，半晌后，倒先是躺在床上重伤的唐袭打破了宁静。
“害怕了？”柔软哑声无形安慰着少女。
可是下一秒，少女抬眸看着他，眼里的冷意溢了出来。桌上的手随意的交叉搭着，骨节分明，修长匀称，可偏偏掌心处有着薄薄一层茧。
“不。只是在想，你会不会是北周在位最短的帝王。”
“哈……说不定呢。”唐袭看着权衣自己倒是毫不在乎的随意回道。
听此权衣倒是笑了，长生不老是众生最执迷不悟的，生老病死也是人们最害怕的，可若是一个人不在意生死，究竟是为什么呢？是这一生太苦吗？
她盯着他的眸子，想从中瞧出些什么，可是无论她怎么看，都瞧不出看不透。可平日里，她甚至能从中看出柔意，尽管瞧不出对现在的她，也能瞧出对从前那个未堕神的爱恋与怀念，而现在那双眼里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明明不应该再对他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可现在唐袭的那双眼却揪着她的心不放，喘不上气来，可为什么？明明是杀夫仇人！
“下雪了，带你去玩啊？”少年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尽管身上还包扎着几处伤口，可是看见了窗外的雪，沉寂着的眉眼也生动了不少。
“……好啊！”两个人对于不久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默契的避而不谈。
“尝尝这个！”少年递给她一碟像极了蘑菇的吃食，笑的格外开心，却藏着几分坏笑。
“这个叫做露水菌，冬季时将稀释的牛粪泼在裸露的山岩上，来年春天生长出的青草茂盛而且不受虫伤。”看着权衣毫不怀疑的尝了几口，唐袭才慢慢悠悠的开口道。复又问道：“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