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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市隱嘆了口氣,站起身對著屋子裡眾人道:「諸位稍安勿躁,我這就派人去稟告縣令這裡還有人,晚間就會有人將你們帶到安全的地方。」
容市隱吩咐過胡忠後,向退在一旁的陸梵安走來。陸梵安從始至終臉上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容豐一直站在一旁陪著他,眼睛裡是滿滿的擔憂。
容市隱走到陸梵安身邊,從容豐手裡接過帕子,執起陸梵安的手又仔細的擦拭了一遍。可陸梵安卻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緊緊的不讓他抽離。容市隱不再動作,只是回握住他。靜靜的不言語。
過了好半晌,陸梵安才道:「我想出去透透風。」說完不等容市隱回答,也不放開和容市隱緊握著的手,就那樣牽著容市隱出了屋子。
走出好遠之後,陸梵安才放開容市隱,沉沉道:「我竟不知……」
容市隱看著面前的一身月白色長衫的公子,向來俊朗帶笑的面龐上,是從未見過的沉重。眼眶竟也泛起了微微的紅。
容市隱知曉陸梵安此時心情並不好受,那般明朗良善之人,何曾見過此等悽慘之事。
他緩緩開口道:「世間事本就是這般,多苦厄、多離散,歡喜合樂,卻是難求。」
「容市隱,我第一次,覺的我過去的二十多年好生荒唐。」陸梵安看著容市隱,說的無比誠摯又鄭重。
容市隱看著陸梵安望向他的眼神,依舊乾淨赤忱,好像同初見是一樣,可卻又不似初見。似乎多了些什麼?
是了,是悲憫。
陸梵安良善,可從前的良善帶著隨心所欲,帶著漫不經心。是不曉得什麼是苦難,只是本能的良善。可現在他的眼裡,除了善,還帶上了慈悲與憐憫。那是見過苦難本來的樣子後,還想要去救助受難者脫苦厄的真正的良善。
二人就這樣一直站著,誰也沒有再言語。
……
是夜,不見一絲月光,風聲也悽厲的像是嗚咽。一幅可怖之像。可山腰處一座莊子的前廳,卻直至深夜依舊亮著燈盞。
容市隱坐在廳里上首的位置,臉色沉沉的不說話。下面眾人也無人說話,前廳里死一般的寂靜。容市隱冷冷的道:「這就是勘察了兩日,你們給我的結果?」
眾人不言語,但眉眼間卻全是不服氣。一個膽子大的官員道:「兩日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不錯了。時間太緊迫,而且路也不好走……」
容市隱將手裡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門上,打斷了那人的話,提高了音量道:「絮南城還淹在水裡,絮南縣幾十個鄉鎮的百姓生死未卜,難民中已經出現人相食的情況,諸位吃著皇糧的父母官,不想辦法拿出一個好的方案,竟還在這裡找藉口、推責任。若諸位只是這般本事,又要你們何用?」
眾官員被容市隱突如其來的脾氣威懾了住,愣愣的都不再說話。
容市隱看著他們,裝作頭疼的揉揉眉心,狀似無可奈何道:「今天就先議到這裡,不日又要有雨,現在最為緊要的是疏通河道。你們且都去吧。」
「胡忠,去將張大人請來,我同他有事相商。」不待一眾官員離開,容市隱衝著胡忠道。離去的眾人中,有人神色微變。
……
容市隱在等張知志的時候,拿起桌上筆墨,描起了絮南地圖。在遭堵塞的支流處,延伸了幾筆,連在了圖上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一切畫好後,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方倚在椅子上閉幕養神。
不多時,胡忠引著沒好氣的張知志來到了廳里,退出去的時候,順勢將門從外面掩住。
張知志準備開口時,容市隱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耳朵。方道:「張大人終於來了,本官有要事同你相商。」
說話的時候,手上卻沒有停,行雲流水的在紙上寫道:「京中舊怨,事關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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