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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軍這話一出,李簡都在心裡冷笑。他蕭軍不過是禁軍副統領,怎麼還能替皇帝款待齊修呢?這面子工程都做得如此敷衍,簡直無恥。
當然,蕭軍和鍾離城並沒有上桌。於是此間涼亭下,只剩師徒二人同飲,雖前路未定,但還算愜意。
宴罷,齊修讓蕭軍請來了鍾離城。
鍾離城迎著良辰美景走來,面容清俊,不見一點奔波了一天的疲累。他到達的時候,齊修正好斟好了三杯酒。
鍾離城略躬了身。「五皇子請在下喝酒,真是在下的榮幸。」
這鐘離城雖說著客氣話,但神色間又哪裡有半點低人一等的感覺。齊修看在眼裡,卻也沒多在意,請鍾離城入座之後,直言不諱問道:「你可認識一個法號『圓空』的僧人?」
「圓空?」鍾離城舉起酒喝了一口,神色間有一些迷茫,似乎對這個人毫無印象。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似有所悟、卻又毫不在意地點點頭,「哦,好像是有這麼樣一個小和尚吧。」
對比圓空盜用時間、等待百年、最後滿懷遺憾去世的樣子,鍾離城的樣子未免顯得太過涼薄。李簡聞言,立刻就皺了眉。
鍾離城看李簡一眼,繼續輕描淡寫地說:「怪不得你們聽我報上姓名的時候,神色有異。怎麼,圓空向你們提到過我?這……似乎不太應該啊。我遇到他,應該是一百年前的事了。他不過是個區區凡人,我好像是教過他一點傳送術,但別的高深術法,他一點也不會,更無法延年益壽,應該早就死了。」
原來,圓空當時用的那傳送術,竟是鍾離城教他的。只是,這圓空把鍾離城看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對於鍾離城來說,他不過是一個路人、甚至螻蟻般的存在。
齊修聽了這話,心裡似也很不是滋味。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忍不住說道:「看來,圓空是等錯了人。」
「等錯了人?呵……」鍾離城勾唇而笑,他眯起眼睛,眼角的淚痣染上月光,美得驚心動魄,可是他的這種美,卻帶著深深的壓迫與一股森然的冷意。
鍾離城若有所思地看向齊修,「那麼,在你看來,我和跟他是什麼關係?」
齊修蹙眉,還沒開口說什麼,鍾離城自顧答了一句:「他是和尚,是摒棄七情六慾的出家人,我是修真人,我們能有什麼關係?再者,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們還能有什麼關係?」
他這話不知是不是戳中了齊修的心事,齊修的臉立刻就有點白了。齊修蹙眉,下意識就看向了李簡。李簡神色坦然,眼神溫潤、依舊如月如水,齊修也就放了心。
齊修暗嘆一口氣,到底從懷中拿出一物,正是三年前圓空給他的那個青瓷瓶。
齊修面向鍾離城,道:「這是圓空死前讓我轉交給你的。你拿去吧。」
無論鍾離城對圓空的態度與自己設想的差別有多大,受人之託、就得忠人之事,故而,齊修還是把青瓷瓶遞給了鍾離城。
鍾離城倒也接過了這青瓷瓶。他抬手,把青瓷瓶放到了燈下,似乎這樣做,他就能看清那瓷瓶里裝的什麼。
但他很快收緊手掌,徑直捏碎了青瓷瓶。瓶身和瓶子內的東西一下子都變作了灰飛,再落在地上與塵土相融。
鍾離城收回掌心,漠然地看向齊修和李簡。「圓空活了一輩子,不明白一個道理,得不到的東西,終歸是得不到的。一昧固執,不僅無用,還會害人害己。他白做了那麼久的和尚。」
說完這話,鍾離城便站起了身,躬身道:「五皇子殿下,在下這便告辭了。殿下也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趕路。」
說完這話,鍾離城便兀自往前走去。
「等等。」叫住鍾離城的,是李簡。
李簡霍然起身,看向鍾離城。「鍾離先生,你修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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