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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恨抬手捏他的脸皮。
他大笑着，往后仰头，躲避她的魔爪。
他道：“脸不给弄！”
云昭：“……”
她用额头撞他肩膀，砰。
这家伙，一身骨头硬得像金铁，撞得她脑袋嗡嗡响。
她把额头抵在他身上，闷声道：“没力气了，帮我洗头发！”
他笑得愉悦：“行。”
云昭警告他：“一根也不许弄掉！”
东方敛微顿片刻，笑了起来：“行。”
云昭本能地有些狐疑，抬眸瞥他，见他认认真真捧起她的乌发，放到暖雾氤氲的池水里，轻轻地涮。
她眨了眨眼睛，由着他去弄。
她的头发比常人要更多，好大一捧，平日自己梳理和擦干的时候都烦到不行。
幸好他手大。
握着她满头乌丝，仍然游刃有余。
她被他捯饬得舒服，脸往他身上一倚，手臂往他劲瘦的腰间一环，闭上眼便开始假寐。
这个家伙，总能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有他在，完全不需要担心呛水。
温热的玉泉池水一浪一浪拍打在她身上，云昭神思混沌，昏昏欲睡。
灵觉开始预警时，她仍然恍惚不愿醒。
就想这么倚着他睡。
但那殿中传来细碎响动却越来越难以忽视。
云昭挣扎着睁开眼睛，用力扬起脸，望向东方敛。
他正专心摆弄她的头发。
飘水里、拎出来、飘水里、拎出来……
仿佛能玩到天荒地老。
“有这么好玩？”她幽幽问。
东方敛头也不抬：“还行。”
云昭：“……”
她侧耳细听，只闻寝殿中传出的动静若有似无，忽远忽近。
没道理啊。
他分明在寝宫周围布下了法阵，禁止任何人靠近。没他允许，谁也不可能闯进来。
她叫他：“东方敛。”
他惊了下，手一抖：“干嘛？”
云昭无语道
：“……你玩个头发这么入神？”
他冲她假笑。
云昭问：“你实力是不是天下第一？”
东方敛无声轻啧，侧眸瞥着她，一副“明知故问”的骄矜样。
云昭：“有没有小贼能近你身？”
他笑道：“那不可能。”
云昭戳了戳他，指向寝殿，悄声问，“你听，里面是不是有声音？”
他黑眸微定，笑着把手摁在她脑袋上：“没事，睡你的觉！”
云昭：“？”
她急道：“洗澡呢，你怎么能让人进来！”
他笑笑地把她抱到身上：“说了没事！”
“什么叫没事！”
“就是没事。”
云昭瞪着他，把他推向玉池边：“不洗了不洗了！”
东方敛憋住笑，把她抱出池子，擦干，抓过宽大的寝衣罩上。
打横一抱，大步踏向寝殿。
云昭警惕地望进去。
轻纱翻飞，寝殿之中空无一人。
只见方才双修时弄得一塌糊涂的床榻已经恢复了原状，八十八层金蚕纱铺置得齐齐整整。
云昭：“？！”
她急了：“谁进了我们家！”
他抱着她的手微微一紧。
云昭着急地抬眸瞥他，见他微眯着幽黑狭长的眸，唇角压不住一丝笑。
云昭：“？”
她急道：“东方敛！”
“哦。”他挑眉，唇畔笑意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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