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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江緒怎麼都不可能走了,他心裡如同貓撓似的,點點頭,終於隨著池淵進了無情宗的院子,只是心裡還是存了些疑慮。
該不會是在演戲騙我進來吧?
可這念頭在池淵親昵地握住秋琬的指尖時飛快破滅,江緒不太好意思地從秋琬手中接過只小杯,還是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們……都是修的無情道?」
池淵坐於他對面,一手執杯,一手牽著秋琬,坦然道:「江師弟對無情道頗為了解,問這話作甚?」
可你這完全不像是無情的樣子,江緒瞄了眼兩人向牽的手腹誹道。
只見池淵瀟灑仰頭幹完一整杯酒,晃著杯子柔和笑道:「不若江師弟猜猜,在下此次尋你是為何事?」
「我怎麼會猜得到,」江緒微微皺著眉,的確是不解得很,「可是與高航有關?」
「那人已經由我宗執法長老帶走,」秋琬插話道,「今日尋你,一是在下對你好奇得很,二則是因著你對無情一道的了解,讓我等有些詫異。」
「我哪有多了解你們這一道,」江緒只覺得莫名其妙,「無情無情,不就是斬情斷欲麼,我又不修這個,怎會知道更多的事。」
「你在永安鎮時,一眼便認出陳川是我們幾人中修為最低的,」池淵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旁的人通常只會認為那才是無情道頂的模樣。」
「棲幽君這說的是什麼廢話,」江緒好險沒翻個白眼,「我可不信你不知我師兄修的是無情道。」
「噢,也是,」池淵輕輕笑了聲,也不知在想什麼,「看來江師弟與子霽君還真是,關係親近得很。」
江緒皺了皺眉,這種窺探感令他分外不適,忍不住截斷了池淵還未出口的話:「我正好也有些不明白的事想請教棲幽君。」
池淵:「何事?」
「既然你同這位,秋姑娘都是無情道中人,」江緒說著,臉難免有些發熱,「為何還會是這種關係?」
秋琬清冷的臉上浮現出點柔美的笑意,眼睛亮晶晶地跟池淵對視了眼:「由我來說吧,想不到子霽君的師弟竟是個麵皮薄的,說這種話都會臉紅。」
她注視著江緒愈發通紅卻仍強自鎮定的神情,又掩著唇笑了聲:「倒是惹人愛得緊。」
這哪裡是個無情道修者該說的話,江緒羞惱地悶了杯酒,這女人好不矜持!
秋琬也不再逗他,輕聲細語地同他解釋道:「無情道修的的確是個斬情斷欲,可不入紅塵,哪裡能斷盡紅塵?若不切身體會一「」「&039;f」「x」「y」攉木各沃艹次番這情愛之事,又哪能揮劍斷情絲?」
她說著,神色中儘是通透:「不過都是修行罷了。」
江緒卻不由自主地望向一旁的池淵,之間這位無情宗大師兄也是一副淡然之色,附和道:「情劫乃是我輩中人最兇險的一關,早些悟透,也不至於往後再經歷情愛上的苦楚與羈絆,再說了,世間雙修之法並非都是邪門路子和被列為禁忌的爐鼎之術,亦有能攜手共進同修大道的。陰陽相合,此為天道,所以在我無情宗,也是不禁情慾的。」
「不過說起來,前些年那道禁止子霽君上山的律令,還是個例外呢,」秋琬彎著眼笑道,「畢竟子霽君此人一看便不是助人窺破情關的,要真陷進去了,怕是此生都與大道無緣。」
原來斬情斷欲是這麼斬的,江緒不由心頭微滯,莫名想起了下山前撞見的那一幕,臉上難免也顯出點僵硬之色。
「師兄他,」江緒想了好一會,只能幹巴巴地說道,「道心早就快大成了罷。」
那這情之一字,他是如何看破的?
是因著那日見到的狐妖麼?
他愈想,臉上神情便愈發蒼白,整個人都恍惚得很,池淵適時地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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