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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吐息,他沉著下令。「去把你們這些日子追蹤的路線圖盡數報上來,有何值得留意的、覺得古怪的,一個都不漏全報來我知。」
怒歸怒,憂心忡忡歸憂心忡忡,該怎麽辦還得怎麽辦。
漕幫的大貨船駛離海滄城已過去半個月,大船沿著洛玉江蜿蜒北上,沿途停靠在每一座大城碼頭,卸了 一船好貨之後再裝上當地滿滿好貨,就這麽賣貨買貨、現賣現買、再賣再買的,賺取中間價差的利潤,管一幫子幫眾飽飯。
昨兒個大夥兒終於卸完最後一批貨,打算原地休息個三、五日再啟程回東海,於是一船幫眾按往常慣例尋了宿頭,可以住進當地的大客棧舒服個幾天,不用再窩回空間逼仄的船艙里,銀錢進袋,有錢住大客棧了,也意味著有錢大吃一頓兼飲酒作樂。
晨時日光如金粉漫漫,雖溫暖卻閃得醉眼惺恢的人兒更加張不開眼。
一碗醒酒湯遞到謝馥宇面前,正揉著發脹額角的她一頓觥牙咧嘴,緩慢的動作猶如八十歲老嫗,抖著手接過那碗黑乎乎的茶湯。
「唔,多謝啦……」隨口道謝,語調里竟也聽得出痛不欲生,可見昨晚一輪又一輪的划拳飲酒她輸得格外慘烈,罰酒罰到她都忘了身所何在。
實在不該這般毫無節制,她自個兒亦心知肚明,所以當裴元擘開始念叨她時,她摸摸鼻子乖乖受教,半句話不敢回。
「是說你都老大不小了,不過咱倆也算半斤跟八兩,你不嫁人嘛哥哥我也沒資格逼你,但飲酒一事還是得節制啊。」剛遞出醒酒湯的裴元擘在碼頭客棧的二樓客房中踱來踱去,忍不住發牢騷。「個個都這麽會喝,要是把我喝垮了,往後誰養你?」
小爺我好手好腳,誰要你養?謝馥宇好想回嘴,但最後僅撇了撇朱唇。
裴元擘雙臂盤胸繼續念叨。「若非昨兒個我和大順還能清醒地扛你上樓,此時你就得嫌睡在客棧大堂上任人觀看,這是以往從未發生的,你說,給哥哥我說個清楚明白,到底發生何事讓你如此反常?」
反常嗎?
「唔……好像真有點兒。」謝馥宇低低吐了句。
「你說什麽?」裴元擘立定雙腿,側目看她。
客房臨著碼頭的這一排方窗全撐起窗板子,謝馥宇兀自臨窗而坐,由敞窗望去,碼頭邊進進出出的舟船以及絡繹不絕的人潮盡落眼底。
她忽地朝裴元擘招招手,後者很快靠過來,她下巴朝碼頭那邊努了努,「瞧,那艘中型單桅船有點反常。」她眉心微蹙,上身半掛在窗橘邊上,遠遠看去就像個爛醉未能完全清醒之人。
裴元擘兩道劍眉亦跟著蹙起,單手摩掌著青髭微布的下顎,仔細打量起來,「唔……船上掛的是貨船專用的紅底黑紋旗,跟咱們算是同一路,但既然是貨船,甲板上的建置就不周到了,一早正是船員和碼頭苦力們卸貨、裝貨最忙碌的時段,這艘船咱們昨兒個沒瞧見,應是今早才靠岸,卻安安靜靜連個人影都不見,還有啊,船隻吃水的狀態也不對…」
他眯目沉吟了幾息,忽而嗓聲略揚道:「那艘船是經過改造的,本體並非是用來載貨的設計。」
謝馥宇挑起單邊眉尾,對他比了個大拇指。「行啊老裴,這火眼金睛的!」
裴元擘瀟灑地眨了下眼睛。「彼此彼此,閣下也是個狠角色無誤。」略頓了頓,他目光一轉認真,居高臨下持續窺看那艘船。「嗯,這可妙了,高高掛起官方認證的貨船旗卻不運貨的話,還能運些什麽玩意兒?」
他提出的問題正是謝馥宇內心的疑惑。
不運載各式各樣道地貨物的話,那究竟能運些什麽?
然,就在此際,謝馥宇內心的疑惑被解開了。
古怪的事情在眼前上演——那艘今早才泊進碼頭區的單桅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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