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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铁棍直直地朝着男人的小腿而去。
突然间，猛地停住了。
铁棍离男人的小腿仅仅零点零一毫米，就差那么一点点，这带着呼啸的风的铁棍就要砸在男人小腿上了。
可最终，他还是停了下来。
苏苏见大哥哥再次停住了，疑惑的叫了一声，“大哥哥？”
林越温将手中的铁棍扔掉，蹲下来，将小团子抱到了怀里。
他的大手隐隐颤抖着。
“以怨报怨是不对的。”他的声音不似往日的平静，带着一丝颤音，也多了几分沙哑，“我们不能这样做。”
苏苏乖乖摇头，“苏苏不懂。”
林越温低下头来，看着苏苏，也让苏苏看着自己。
“不能因为他人伤害了我们，我们就去伤害他人。”
“我们要拿起法律的武器，用公证的秩序去惩罚他。”
他直视着苏苏的眼睛。
这双明亮又透彻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面孔。
“如果有人伤害苏苏了，苏苏一定要告诉大哥哥，知道吗？”
苏苏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小手抓住林越温的衣摆，“大哥哥也要告诉苏苏。”
爱是相互的。
林越温不想让苏苏受到伤害，苏苏也不想让大哥哥受到伤害。
苏苏表情郑重地伸出了小拇指，“拉勾勾。”
林越温伸出了小拇指，勾住了苏苏的小拇指，“拉勾勾。”
这样幼稚的承诺小游戏，哪怕是他年幼时也不曾做过，但现在，他和小团子拉起了勾勾，也达成了相互的承诺。
林越温低眸看着苏苏，喉结上下一滚，说出了誓词。
“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苏苏奶声奶气地接过他的话，“谁变谁是小狗狗！”
“咔嚓”一声，黑暗似乎碎掉了一块，有光从外面照射进来，落在了林越温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光越来越刺眼。
林越温长睫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刺眼阳光直射着他的眼睛，将他从睡梦中唤醒，也将他从那个美好的噩梦中唤醒。
他睫羽微颤，看了一眼旁边还睡得很香的苏苏，为她盖了盖被子，轻轻起身。
他自然而然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了，遮住了那有些刺眼的阳光。
随后他回过头来，视线扫到了床旁边的轮椅。
林越温微微一怔，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
他的确站了起来，甚至还走了两步。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林越温迈出一步，从小腿处传来一种无力感。
他抿了抿唇，知道这是小腿长期没有进行训练而产生的肌无力现象。
他缓缓挪动着双腿，走到了轮椅旁，撑着身子，缓缓地坐了下来。
重新坐在轮椅上的感觉让林越温很踏实，但他却再也无法忘记双腿结结实实地站在地面上的那种触感。
他十岁那年被那个疯子打断了双腿后，便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倒不是他的双腿无法治愈，恰恰相反，当年的林家很有钱，花了重金为了他治疗双腿。
他的双腿在一年后便复原了，生理学上的复原，他可以站起来也可以走路，通过训练还可以做一些剧烈运动。
这是当年的外科医生告诉他的。
但事实上，他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他的双腿没有问题，出问题的，是他的心理。
林越温的大手摩挲着膝盖，平静的眼眸罕见闪过一丝波动。
“大哥哥？”
懵懵懂懂的奶音从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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