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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杯中的檸檬汁倒滿：&ldo;對方有來談過賠償嗎？&rdo;
少年臉上又露出憤然之色：&ldo;有。&rdo;
&ldo;問他們多要點，錢多不是壞事。&rdo;
&ldo;那怎麼行！&rdo;朗謙又跳了起來，&ldo;那豈不是變成賣我爸的買命錢了？這種事我們可做不出來！我和我媽都只要討個說法！要公平公正的裁決！&rdo;
&ldo;幼稚死了！公平公正是你嚷嚷幾句就有的嗎？是你拿著刀衝上人家門口就能有的嗎？現狀已經無法改變了，有了錢你和你媽都能過得舒坦點，為什麼不拿？&rdo;
&ldo;可是……&rdo;朗謙咬牙道，&ldo;他們根本就不是誠心道歉的！你不知道他們上我家來談賠償金時噁心的樣子，好像我們就圖他們家錢似的，他們看我和我媽的眼神……就像看乞丐一樣！&rdo;
&ldo;所以他們既能逃脫責任，又能不給錢，你就痛快了？&rdo;
朗謙啞口無言。
&ldo;別傻逼了，你為什麼要在乎一個你厭惡的人的看法呢？想讓他們不痛快，只有你過得好！你讓你自己過得不好他們只有更開心！&rdo;
似乎覺得邢戰說得有道理，可朗謙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見朗謙一時半會還轉不過彎來，邢戰也懶得再理他，對著玻璃窗扒拉頭髮：&ldo;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天都亮了趕緊走。我又熬了一晚上，媽的，瞧我這憔悴的。&rdo;
自從宮牧出現後，邢戰熬夜的次數急劇上升。
天邊是灰濛濛的藍，一層薄霧籠罩在集市的街道上，清靜安寧，不見城市的喧囂。
朗謙站在晨霧中，略顯單薄的身板兼具男兒的硬朗和少年的純淨，好像初栽下的柳樹，剛長出堅硬的樹皮，又抽出柔軟的枝條。
他看了站在水月人家招牌下的邢戰一眼，走出幾步又轉回來道：&ldo;你這裡招服務員？&rdo;
因為生意好，人手不夠，所以邢戰在店門口貼了招聘的廣告。邢戰立刻明白了他要幹什麼，當即板下臉：&ldo;我只招女的。&rdo;
朗謙又看了眼廣告：&ldo;上面沒有寫只招女的。&rdo;
邢戰找筆：&ldo;那我現在補上！&rdo;
朗謙丟了個鄙視的眼神，他也不反駁，只是靜靜地仰著臉，少年的臉龐明朗得像碧空白云：&ldo;我不需要你包食宿，暑假期間全天有空，還能按小時工算，怎麼看都是合算的。再說你總要有點人幫忙干力氣活，不是嗎？&rdo;
也不知怎麼的，邢戰就在他的目光中敗下陣來，長嘆一聲：&ldo;那好吧。&rdo;
第37章
忙了一晚上，邢戰回屋補眠。宮牧躺在他身側，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上的紋路。
自從邢戰沒頭沒尾說了那句話後，他的心緒無法平靜，總覺得有什麼在心口竄動。如果只是一句胡言亂語，宮牧大可無視，可偏偏聽了之後，有一種抑鬱始終徘徊在心頭，揮之不去。
生魂歸體是魂魄最為不穩，一些本不屬於他的東西會冒出頭，他說的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何會攪得人不得安寧？
宮牧沉下心，讓氣息循環周轉，試圖凝神修煉。
意識模糊，破碎的記憶再一次在腦海中組合起荒誕的畫面。
胯下的白色駿馬萬里挑一，身邊有一人身騎青馬，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側身望去卻看不清那人面目。落日熔金，他們身披霞光，在原野上縱情狂奔。
一轉眼四周陰風陣陣，鬼魅飄忽，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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