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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宮牧倨傲地嗯了一聲，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緊接著又有許多鬼從四面八方鑽了出來，或走或趴，不同年齡，不同性別，連外國鬼都有，有的腦袋上插了一把刀，有的只有半截身體，有的膘肥體壯，有的面黃肌瘦，他們陸陸續續出現，恭恭敬敬地站在宮牧面前。
這是一幅很怪異的畫面，來來往往的人自顧自地行走，毫無知覺地穿過鬼魂的身體，陰與陽兩個世界互相重疊，生與死兩種狀態彼此糾纏。
雖然醫院是靈異小說里頻繁出境的場所，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邢戰根本就不會相信醫院裡藏了那麼多鬼。
&ldo;你過來。&rdo;宮牧朝一個方向一指。
眾鬼分兩列排開，一個鬼嬰爬了出來。
鬼嬰瘦瘦小小，比邢戰的巴掌大不了多少，滿身血污，頭上稀稀拉拉幾根毛髮，一看就是剛出生就夭折的嬰兒。他揚著頭，咧嘴一笑：&ldo;星君大人。&rdo;
&ldo;就你了，其餘的散了。&rdo;宮牧小手一揮，眾鬼歡天喜地一鬨而散。
邢戰嘴角抽動：&ldo;那麼多鬼，你不做點什麼？&rdo;
宮牧側目：&ldo;這是黑白無常的活，都說我只收厲鬼了。&rdo;
&ldo;你這算瀆職嗎？你淨化驅散或者超度一下也是舉手之勞吧？&rdo;
&ldo;幹什麼，你要去天庭紀委告我嗎？&rdo;
宮牧的手搭在香燭上，紅光閃過，從一個香燭上抽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虛化體，遞給鬼嬰。
鬼嬰大喜過望，兩隻細小的手捧著香燭，吧唧吧唧地啃。看他吃得進津津有味，邢戰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
一個香燭進肚，鬼嬰心滿意足地拍拍肚子：&ldo;星君大人有何指示？&rdo;
宮牧沖邢戰使了個眼色：&ldo;走吧。&rdo;
林輝一看見邢戰向他走來就惡狠狠地瞪著他，更加大聲地呼痛。
邢戰瞄了眼林輝的膝蓋，不開口只是冷冷地注視著林輝，凌厲的眼神富有攻擊性。
林輝被他看的背脊發涼，但硬著頭皮嚷道：&ldo;姓邢的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那女人的！你們先把醫藥費賠出來！&rdo;
邢戰根本不理會他的叫囂：&ldo;阿玲的孩子沒了。&rdo;
林輝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虛張聲勢地提高嗓門：&ldo;關我什麼事！我每次都很小心的！誰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種！&rdo;
邢戰強忍住一拳揮上去的衝動：&ldo;除了你還能有誰！&rdo;
&ldo;我怎麼知道！我……&rdo;
乾瘦血淋的鬼嬰爬上了床尾，一條血痕從走廊上一直延伸到腳邊。
林輝驚恐地瞪直了眼，用力閉了下眼。
邢戰怒道：&ldo;林輝，你不要太過分了，都是男人你這點齷齪心思我會不了解嗎？&rdo;
鬼嬰抱著林輝的小腿，揚著細小的腦袋，咧開的嘴似笑非笑，一步步向上爬。
林輝嚇得渾身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指著鬼嬰，看向邢戰：&ldo;這裡……這裡……&rdo;
邢戰還在繼續說：&ldo;你對不起阿玲的地方多了去了，還敢再跟她要錢？臉是個好東西，你要一點行嗎？&rdo;
鬼嬰咿咿呀呀地爬到了林輝的胸口，舉起筷子般細的手臂：&ldo;爸、爸……&rdo;
&ldo;啊――&rdo;林輝尖叫，&ldo;有鬼！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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