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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狗睜著天真稚嫩的圓圓眼睛看向她,她卻沒法甩掉憂慮。
有了剛才那一遭,聞人椿絕對不相信二娘會將此當作什麼天降的喜事。
「居然有了野種!」二娘一行人還在走廊,她身邊婆子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聽在聞人椿耳朵里,簡直是索命的咒語。
婆子見無人駁斥,繼續說道:「主母,雖說是個畜生,可我們大戶門楣,約束畜生的規矩也該是嚴明的。否則難免有人推及主人家,說主母治理不周。」
二娘「哦」了一聲沒言語,走了幾步才問:「按府中女使的規章,該如何做?」
「賜酒一杯。」
「鈺兒,你意思如何?」
「……好。」霍鈺說出這個字的時候,他正踏在廂房的門檻上,男人腳步聲重,發出鈍鈍的聲響。聞人椿覺著自己的胸口好像也被人踩過一腳。
明知道他是無意踩到,可她還是心酸至猙獰。
第17章 墓碑
聞人椿一直跪在角落裡,她做不了旁的,深知多求情一句便會將自己的命搭進去。
怎會如斯懦弱呢,她叩心自問。
「等等。」二娘忽地開口,在毒酒倒進小白狗口中前。
聞人椿心中燃起希望,以為是許還瓊的低聲啜泣終於起了作用。可二娘只是抿了抿嘴唇,沖婆子使了個眼色:「讓她餵。」
二娘口中的她便是聞人椿。
努力逃避的事情一下子□□裸展開在她面前,聞人椿沒時間惶恐討饒,她站起身,還不忘謝二娘恩惠。
可她的道行還是不精,拿起碗的時候竟止不住哆嗦,毒酒還沒餵進小白狗口中便已灑出小半。
聞人椿啊聞人椿,你能不能爭氣些、果斷些。
要麼陪小白狗一齊赴死,要麼就好好活。
她這麼想著,便抬起另一隻手一起握在碗邊。
都說狗鼻子好,方才還躺著不動奄奄一息的小白狗見毒酒愈發近了,突然掙紮起來。它一動,聞人椿才鎮靜下來的心便盡數亂了。
她沒法抓著它拼命餵進去。
眼見著二娘要發話,霍鈺先開口了:「娘,這畜生並非自甘墮落,何必如此殘忍。」
「方才不是你要賜酒的嗎?」二娘不動聲色,將話拋了回來。
一旁的許還瓊早被這場面嚇出了滿臉淚痕,她顧不得閨秀禮儀,抓著霍鈺的手求他手下留情。霍鈺神色不動,只將手穩穩地按在了許還瓊的手上。
「賜酒歸賜酒。可也要它心甘情願喝下。」他說。
「二少爺說的是,是我這個老婆子做事不精,差些作孽了!我這就讓人和些骨頭湯進去,讓這畜生好做個飽鬼。」
「做好了就放在地上,讓這畜生自個兒吃下。省得傳出去,說我們大戶門楣連只畜生都要強迫惡待。」
霍鈺今日頂撞得多了,不止婆子,連二娘都不禁深深望了他一眼。
他何嘗在意過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但他做得又淺嘗輒止,很快又說:「娘,還瓊從前心悅小白狗,看不得此等慘事,我先送她回府了。」
許還瓊順著他的話,抬起朦朧淚眼看向二娘。
「罷了,回去吧。」二娘揮了揮手。她這個表侄女就是心軟,想做穩當家主母還是缺些磨鍊。
二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沒了看客,新調的肉湯又未配好,她也嫌無趣,便將婆子留下,自己先回房了。
狹小的廂房忽然空曠起來,只剩小白狗亂跑不停的腳步聲。它比人天真,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樂得不停地去蹭聞人椿的小腿。
它大概是疑惑的,為何聞人椿此刻凝著一張臉,不哭不笑,比平常難看好幾分,卻也——深情好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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