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下文学

第63节 (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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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广又将拂尘从案几上拿开,问道:“既然碰到了,它又去了哪儿呢?”

宾客做猛然醒悟状。当然,悟没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清谈忌长篇大论,主张言简意赅。王衍曾称赞乐广说:“我跟人说话已经力求简略,但比起乐广,还是觉得自己太啰唆。”

王衍与乐广同是西晋最著名的清谈领袖。乐广留下这个颇具禅机的故事,王衍却留下一个很不光彩的故事。

王衍跟人畅谈玄理的时候,往往前后矛盾、漏洞百出。别人指出他的错误,他也满不在乎,随口便将前面说过的话推翻,被人评论为“口中雌黄”。雌黄是一种矿物质,在古代被当作橡皮来用,这即是成语“信口雌黄”的由来。

清谈,作为一种半消遣半学术的社交活动固然无所谓,但遗憾的是,这种社交极大影响了士大夫的心性。倘若士大夫之间的话题过多涉及政治,很可能会被朋友鄙视,他们认为政务是“俗务”,唯有纯粹的哲学才是清高风雅。甚至,士大夫在处理政务时,也不由自主地把清谈时养成的习惯带了进去——政务太俗,什么都不做才是真正的高人。这绝对不是无为而治,实则是借着无为而治的说法占着茅坑不拉屎。其中,王衍正是这样一个典型。《晋纪·总论》的作者干宝评论说:“做官的人讥笑勤奋,却把空谈当成高明,诸如刘颂进言治政之要、傅咸弹劾歪风邪气,都被人称为‘俗吏’,可那些无所事事者却个个名重天下……”这话,极其准确地描述了当时的官场风气。

王衍推崇“贵无论”,以“无”作为世界的根本。裴则是个务实的人,他不爽像王衍这样的人大行其道,认为应该改变社会风气,遂写下一篇《崇有论》驳斥王衍。裴也是玄学拥趸,《崇有论》同样基于玄学理论。姑且不提二人的哲学见解谁更高深,只针对那时的时局来说,裴的确起到了更加积极的作用。

若真要从哲学角度来讲,王衍虽喜欢畅谈“无”,但料想他并不明白“无”的真正含义。其实,道家和佛教的“无”绝非指什么都没有,这种概念超越于“有”与“没有”的二元对立概念,甚至超越了我们的认知范畴,是对宇宙万事万物本源的粗浅描述。受限于人类语言的匮乏,实在没有准确的词能形容这至深的道理,故用“无”来代替。可是这简陋的文字表达,却误导了很多一知半解的人,认为无所作为、空无一物就是开悟的表现,实在是可悲可叹。其实那些真正开悟的人,反而会很好地把这智慧运用到我们所处的现实世界当中。

讲个不相干的小故事。

有人问一位开悟的禅师:“您开悟前做什么?”

禅师答:“砍柴、烧水、扫地。”

“您开悟之后又做什么?”

“砍柴、烧水、扫地。”

“这么一说,开悟不开悟究竟有什么区别?”

禅师答:“我开悟前做这三件事的时候,脑子里杂七杂八,思绪混乱。开悟后,砍柴的时候就想砍柴,烧水的时候就想烧水,扫地的时候就想扫地。”寻常人均无法百分之百控制自己的意识,不信,你可以试着集中意识在一点,观察思维会不会有或多或少的跳跃,禅定正是对意识控制能力的训练。

放下这些深奥难懂的哲学问题,让我们回到元康年间的政治环境中。

手握尚书台政务的重臣王衍,对“无”的理解仅仅流于肤浅的辩论中,因为从他的所作所为来看,他肯定不理解“无”的真正含义。王衍从政,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尸位素餐,其政绩自然乏善可陈。

元康年:太阿宝剑

像王衍这种人虽说毫无作为,但至少不会惹是生非,再加上有张华、裴、贾模三人竭力匡扶朝政,居然令西晋王朝步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平稳与安定。想想,皇帝是个智障者,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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