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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把眼泪在人衣服上蹭。
他并不那么爱哭,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就决了堤一般,一直到现在,稍不顺心就鼻子发酸。
“好可怜啊,”希多尔抱着他轻哄,他温柔的语调像是没做过什么坏事,“我摸摸。”
他一下一下地顺着赫因的后脑勺往下一直抚摸到脊背,周而复始,像是在哄小婴儿,将人哄得挂着眼泪就在怀里睡了过去才作罢。
希多尔一下一下亲吻赫因的额角眉心,心底一片酸软。
赫因是不爱哭的,他在时空之门中见证过赫因的成长,尽管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年幼的孩子跟着哥哥一起生活,后者在一群鬣狗之中周旋,给赫因提供了优渥的生活,乃至于精神世界的相对完满。
希多尔承认就算是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也并不能够做得更好了。
但是赫因的外貌依旧给他带来了很多负面的东西,因为与众不同的外貌,他会下意识地将自己和别人隔离开来,似乎不过于亲近,就不至于受到伤害。
尽管后来听从哥哥的建议,面对异样的目光的时候赫因会看回去,只是有些东西已然扎根,并没有那样好去除。
尤其赫因过分懂事,他从不愿意提出任性的要求,对待唯一的亲人也是如此。
结果就是更加消耗自己。
说句实话,赫因嚎啕大哭的那一瞬希多尔吓了一跳,唯恐自己是动作太不小心弄疼了人。
可是直到赫因后面呜呜咽咽地摇头,希多尔才倏地意识到什么,不再制止,而是由着他哭,甚至于主动哄着他发泄。
哭也不是什么大事,会哭才好,就好像下过雨,天很快会放晴。
希多尔将人哄睡,并没有将赫因放到亡灵之书里去。
他希望赫因会感觉到不舒服,感觉到身体各处每一寸泛上来的酸软和疼痛,他希望赫因会因此对他颐指气使,像是骄横的猫儿。
赫因得学会任性,学会更加彻底的依赖。
就好像他看见过的那个以后的赫因,有了搞不定的事情会下意识地呼唤自己的名字,哪怕仅仅是因为着急而穿不上袜子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吃不下的食物不想浪费会主动推到自己面前,而不是让自己去主动拿,有喜欢的东西想要就可以直接开口,无论是新衣服还是漂亮的首饰,又或者哪怕身体健康了,不想起床也可以干躺着不起……
桩桩件件,都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哪怕任性一点,希多尔想,法老王可以满足他所有的一切,如果不能,那就想办法能。
并不是什么难事。
赫因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睡了好久。
他微微牵动手指,上次醒来的酸痛已然变成了酸软,尽管如此,也并没有好受多少。
尽管如此,赫因知道希多尔给自己揉捏过,并且迷迷蒙蒙之间,赫因记得自己是喝过水的。
因此嗓子好歹已经没有那样难受。
赫因胸膛因着呼吸微微起伏,后知后觉的羞愤像是藤蔓一般攀爬上了心头。
眼睛缓缓睁开,害得他动弹不得的罪魁祸首只在身侧留下了丁点的余温,人却不见踪影。
帷幔收拢着,沉沉压着光,赫因一时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身侧的药盒首先被赫因收入眼底。
绯红漫开在脸颊脖颈,赫因忍着肢|体的酸软乏力,一膝盖把它顶||下了床榻,好似在驱赶什么洪水猛兽。
盒子没有已经盖紧,但是相比起之前的重量已经轻了一大半。
然而落在地上终归是有声响的。
过了没有几细的时间,帷幔被一只手撩开缝隙,有光线溜入了这一片隐秘的天地。
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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