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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澈單手托腮,轉了一下手中摺扇,「不必了,免得陸相回來說我意圖不軌。」
稍許,皇城司的侍衛走進來,「殿下,聖駕距離這裡還有三天的路程,咱們要在此迎接聖駕,還是繼續南巡?」
官家出行,行蹤低調,為的就是不引起人們的注意,趙澈本不該留下,但他太好奇官家此行的目的了。
為何會忽然前來?如是南巡,大可不必讓他提前過來,若是巡視堤壩,大可與陸喻舟同行啊。
而且,若非皇城司的密報,他都不知曉官家出宮了。事出反常,別有玄機。
屋外烏雲密布,一場春雨即將降臨,趙澈負手站在門前,「不走,等官家責問下來,就說咱們擔心堤壩決堤,為防這邊人手不足,耽誤了行程。」
「諾。」
客房內,阿笙又想出去玩了,可寶珊介懷大堂內的少年,說什麼也不准阿笙出去。
阿笙皺著小臉,抱著寶珊一條腿,不讓她走路,「阿笙不想呆在這。」
他想回到府中,跟大黃狗玩鬧,跟齊姨母投壺,不想呆在逼仄的驛館。
寶珊何嘗不想離開,可即便逃出去了,也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的,還要被逮回來。面對陸喻舟這樣的權貴,若是沒有一點本事,是會永遠被推進塵埃的。
伶俜的孤女,帶著一個幼童,想要改變現狀,屬實太難了,但她沒有因此一蹶不振,慢慢學著強大內心,由內而外變得無堅不摧。
「鬆開,」寶珊低頭看著阿笙,「娘要給你洗尿褲。」
阿笙無聊極了,屋裡就只有娘親一個,小手一勾,就是不放開。
小傢伙磨人了。
寶珊放下手裡的木盆,握住他的手,「娘帶你在廊道上走走?」
「唔。」
寶珊拉開門,試著跟侍衛們商量起來,「我們孤兒寡母,在你們的視線範圍內,能掀起什麼風浪?孩子憋壞了,還請各位行個方便。」
明明聲線柔和,但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冷冽,這種語氣吸引了趙澈的注意。
皇城司的侍衛認出寶珊,附耳對趙澈說了幾句,趙澈眨了一下桃花眼,加深了笑意。
原來,她就是那個從緗國公府逃跑的侍女。
一個能讓趙薛嵐瘋狂嫉妒的侍女,還能安然無恙地跟人生了兒子趙澈撥弄幾下玉佩流蘇,道了聲「有趣」。
侍衛提醒道:「殿下,官家這次私訪,會不會跟太子的消息有關?」
趙澈語氣閒閒,「不會。」
皇家沒有一個子嗣能勞駕得動他的父皇親自出馬。
少年眼底泛起譏嘲,皇族親情冷漠,他從不指望誰付出真心。
當晚,大雨瓢潑,堤壩那邊因陸喻舟等人事先有所籌謀,避免了決堤的危險,但也讓眾人意識到了修繕的迫切性,而修繕幾處堤壩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財力,不可能全靠國庫出資,需靠附近一帶的富商籌資。
這件事,必須由陸喻舟親自出面,與商賈們一起坐下來商議。
翌日傍晚,陸喻舟帶著欽差們,在當地官員的介紹下,與幾個巨賈約在了酒筵上。
幾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由其是要出錢的一方,在酒桌上自然不如官員們那麼拘謹,紛紛向朝中的大權貴敬酒。
「能得陸相傳喚,吾等深感榮幸,來,在下先干為敬。」
陸喻舟自然是要回敬的,一杯杯辛辣酒水下肚,加之這兩日通宵達旦,陸喻舟感覺胃部灼燒,但面上言笑晏晏,遊刃有餘。
丑時一刻,侍衛將陸喻舟和欽差們送回驛館。除了陸喻舟,其餘幾人吐的吐,睡的睡,快不知今夕何夕了。
侍衛攙著陸喻舟進驛館時,早不見了趙澈的身影。驛工瞧著相爺醉成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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