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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人物,墨家亂象迭起。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挺著大肚子口口聲聲說懷了墨聞鐘的種,老爺子忍受不了不乾不淨的女人在墨家門前吵鬧,就在此時,嘴裡含著參片的墨聞鍾慘白著臉被人高馬大的小廝抱出來。
他率先看向女子高高隆起的肚子,而後才去看她的臉。
此人幾月以前確實與她在青樓一夜顛倒,他嘴唇無力張合:「求爹爹許她進門罷。」
家主一言震傷他的心脈,藥石無醫,撐不過兩天就要撒手人寰,死前能有個孩子也算慰藉。
他真是重傷傷得糊塗了,來歷不明的孽種哪能隨便進墨家大門?老爺子對這平素寄予厚望的兒子失望至極。
來不及多言,驚呼聲一迭三盪,女子隨隨便便一個平地摔將『親骨肉』摔沒了。
看著地上滲出來的一灘血,墨聞鐘身子痙攣,瞳孔放大,等到小廝發覺不妥時,再去看,人已經沒氣了。
竟是被嚇死了。
亂得一團糟。
琴姬挑開帘子漫不經心瞥了眼,歪頭睫毛輕眨,不說一句話,一臉促狹地瞅著眼前人。
晝景偏愛她這份機敏靈巧,笑問:「舟舟不妨猜猜?」
趁亂,墨家門前早沒了女子的影,少女低眉思量,呼吸間笑意蔓延:「那女子和墨聞鐘有仇?」
沒仇的話假裝懷孕,前腳給人希望,後腳『一不小心』碾碎希望,『血淋淋』的愣是給幾日前意氣風發的狀元郎挑了個甚是荒唐可笑的死法。
被嚇死,真是別出心裁。
「算是有仇罷。」被她揉著耳朵,晝景愜意地閉了眼:「墨聞鍾連妓子的嫖資都敢賴,活該。」
她說話的語氣帶了點罕見的幼稚,音調悠閒,頗有少年人明媚張揚的味道,琴姬很喜歡,她嘖了一聲:「一夜功夫罷了,恩人怎的連青樓娘子都勾搭上了?」
「哪是勾搭?只是托人給她捎了句話。」
「什麼話?」
「要報仇,早點來。」
「那她就真的去了?」
晝景淺笑:「可不是?所以說嫖資是不能欠的,都是血淚錢。」
「是嗎……」琴姬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墨聞鍾剛死,墨家過往遮掩的陰私之事被官府徹查個乾乾淨淨,大廈將傾,樹倒猢猻散,不過半日偌大的世家分崩離析,落得身敗名裂被人唾罵的下場。
看完了熱鬧,馬車平穩駛離此處,她半邊身子倚在晝景懷裡,偏生不准人抱,不准人摸,晝景委屈得不行,唯有忍著。
少女笑如春花,摟著她脖頸軟聲問她:「那我呢?恩人在夢裡睡完就跑,我在想這懲罰是不是太輕了。」
晝景沒出息地打了寒顫:「這還輕?舟舟是要我——」
馥郁的香銜著柔軟貼在唇瓣,琴姬細碎纏綿地咬她下唇,堵住未盡的話。
她不想要恩人的命,她只想恩人嘗嘗求而不得的滋味,再珍惜她兩分,愛重她兩分。
生把人勾紅了眼,後一臉得逞地退開,氣息不穩,調笑意味十足:「恩人動也不敢動,真乖。」
晝景輕舔下唇,眉梢一抹媚色流淌,四目相對,說不清誰先移開視線,琴姬羞意上涌,老老實實依偎在她懷裡,不敢發一言。
「你就欺負我罷。」過了好久,晝景感嘆。
琴姬在她懷裡裝睡,心跳如鼓。
兩人紅著臉神情恍惚回到流煙館,卻見館內肅清看不到日常來吟詩作對的書生墨客,墨棋在一旁好心提醒道:「館主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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