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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看顾拙言,睫毛簌簌地扑扇,唇瓣好像闭不拢,微张着,比红玫瑰更艳。唇周很湿,不正常的湿,下巴上沾着一滴看不清颜色的水珠。
他不安地扭了扭,扭完才发觉是因为害羞。“你,我……”该怎么说,他甚至没想好要讲疑问句还是陈述句,最终报告般,“我咽下去了。”
顾拙言勒着庄凡心的腰:“苦么?”
庄凡心臊得抬不起头:“有一点……”他没有嫌弃的意思,舔了舔嘴唇,“像黑巧克力。”
顾拙言拆穿:“你又不吃巧克力。”
“……对噢。”庄凡心埋住脸,把声音闷得那么小,“多尝几次,我就会形容了。”
顾拙言轰地烧起来,翻身将庄凡心压实,打量着,外面是细白肉,内里是浪荡骨,甜的,腻的,伸手下去,一经触碰这糟心的东西便看着他连哭带颤。
“这儿脏。”顾拙言低头亲那眉宇,“给你摸摸好不好?”
庄凡心乖顺点头,臣服地靠进念了十年的怀抱。
第77章 不至于吧?
天空一寸寸浮白, 亮了。
熹微从窗户里洒落床头, 很淡, 不足以隔着眼皮把人晒醒,何况顾拙言和庄凡心都侧着身,胸贴背, 臂缠腰,不正经但温馨的一种姿势。
顾拙言低头蹭着庄凡心的后脑勺,鼻梁隐在那细密厚实的发丝里, 怀中充盈, 胸至腹都是暖的,运动裤有点拧巴, 贴在胯上,走光了三公分人鱼线。
身前, 庄凡心枕着他的左臂,呼呼地睡, 盖着的风衣下头,v领毛衫被拽得薄肩半露,牛仔裤松垮地褪着, 勉强遮掩住不可见人的位置。
窗外的老街巷逐渐有了动静, 通勤的脚步经过,或缓或急,不远处的早点档子营业,做买卖声,四处嘈杂掺着烟火气, 悠悠地飘荡。
不出两分钟,庄凡心敏感地醒了,上下睫毛抖搂开,滞着眼珠,先看见一面斑驳发黄的墙壁。脏,粘着布兰妮的性感海报,写着废品站的电话,最新鲜的痕迹是一点烟头烫出的黑点。
他记起来了,那是顾拙言昨晚干的。
干这缺德事儿的时候,他跪在床上给顾拙言“吃”。
手握着拳掖在颌下,庄凡心松开,摸自己的嘴唇,肿了,摸嘴角,干巴巴凝着一抹不明物质。他也够脏的,没资格嫌弃这墙和床单,非但不嫌弃,这么躺着还有股梦寐以求的踏实。
突然,顾拙言在背后开口:“醒了?”
刚睡醒的哑嗓,像砂纸,也像锯齿形状的刀刃,划拉得庄凡心皮肉酸紧,他“嗯”一声,自己也没动啊,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顾拙言说:“不打呼噜了。”
庄凡心要面子:“我本来就不打呼噜。”
似有非无的一声笑,绽放于脑后,勾得庄凡心想扭过脸去,紧接着顾拙言用鼻尖顶他的后脑勺,痒乎乎的叫他没了动弹的力气。
“呼吸变轻了。”顾拙言这才如实回答,手掌揽着庄凡心的腰腹揉了揉,“肚子的起伏也变了。”答完问,“还睡不睡?”
横陈在藏污纳垢的小室,浑身邋遢,庄凡心哪儿还睡得下去,可是又不愿起来,就想和顾拙言这么傍着。黏腻的暧昧,乌糟的留在昨夜的情潮,湿闷的气味儿,融合起来比烈酒和香烟都更让人上瘾,更让他沉迷。
光线越来越强,浅金色,赛过审讯室里刺目的灯,所有滚在角落的腌臜都暴露了。没盖好的烟盒,斑驳的手机屏,床沿儿上,黏成一团的深蓝色手帕。
那手帕是顾拙言的,上面凝涸的东西是庄凡心的,昨晚,他搂着他给他飞快地打,床板都跟着叫,两回,滴滴答答捂了满掌。
擦完一团,丢了,有种提裤子翻脸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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