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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他還以為自己回到了一個月前，以前的清晨常常如此，霍司承的工作行程不太緊張時，鍾息就會被他折騰得一覺睡到九十點鐘，縮在被窩裡醒不來。
霍司承會先下床把霍小飽叫醒，照顧他洗漱吃早飯，然後抱著他來到床上，兩個人一起等著鍾息醒來。
鍾息想：又做夢了嗎？
他聽見霍司承的聲音：&ldo;小飽耍賴。&rdo;
霍小飽聲音大了點，否認道：&ldo;小飽沒有！小飽是剪刀。&rdo;
&ldo;你剛剛是布，偷偷變成了剪刀。&rdo;
&ldo;嗚嗚小飽沒有耍賴，爸爸壞。&rdo;
霍司承&ldo;噓&rdo;了一聲，壓著嗓子說：&ldo;小聲一點，媽媽在睡覺。&rdo;
霍小飽還是委屈，&ldo;小飽沒有耍賴。&rdo;
&ldo;真沒耍賴？&rdo;
霍小飽的聲音忽然虛了一點，&ldo;沒有……&rdo;
鍾息聽到霍司承輕笑一聲，他在心裡想：好了，別糾纏這個話題了，繼續陪他玩吧，不然到時候哭得你哄不好。
鍾息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夢裡是以前的某個尋常清晨，很舒服很美好，他仿佛能感覺到窗外的春光，鳥雀在樹枝上停歇，風靜靜吹著，一切都很溫柔，霍小飽的奶味和霍司承須後水的薄荷味充盈在鍾息的鼻間。
讓他無端想起一句詩&ldo;當時只道是尋常&rdo;。
他不想醒來，選擇繼續沉溺於這個夢境，任由困意環繞，閉著眼，一動不動地聽著霍司承和霍小飽傻乎乎的對話。
&ldo;行吧，那我們再來一輪，&rdo;霍司承說，&ldo;石頭剪刀布‐‐&rdo;
霍小飽口齒不清地跟著：&ldo;剪刀布！&rdo;
鍾息看不到戰局，但他聽到霍司承笑意吟吟地說：&ldo;霍小飽又輸了。&rdo;
霍小飽抽了抽鼻子，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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