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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溫瓶里的湯里內容豐富，不僅有燉得滑軟的肉，還有各種配料，葉檀說這是大補，端起碗吃得稀里嘩啦，聽見知曉這話忙抬頭：「啥時候，我最近都挺有空的。」
「那好，那咱們找個時間。」知曉看了一眼顧淮空空如也的辦公桌，許初陽趕緊說：「他還在手術，都過去三個小時了，不知道多久才結束，你是不是也快上手術了，今天估計下午才能見面。」
葉檀笑了笑：「你懂什麼，這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知曉紅了紅臉：「喝你們的湯！」
她坐回辦公桌，電腦面前已經放了好幾顆糖果，亮晶晶的糖果紙十分漂亮，下面壓著一張紙條，知曉打開一看，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溫暖非常。
「我手術開始得早，你要乖乖吃飯。」
知曉把它折成了一隻小小的千紙鶴，拉開抽屜放進糖果盒裡。
許初陽和葉檀已經掃蕩完，兩人一抹嘴躺在沙發上：「真好喝，飽了。」
知曉笑了一下：「你們兩個怎麼這麼閒，沒手術？」
「我們不能跟你們急診科比，你們的急診手術隨時隨地都有。」
知曉把窗戶打開通風，接了兩杯清水放在兩人面前：「漱漱口，待會兒問診可別熏著了病人，我要去做手術了。」
＊
高亮的燈打開，手術台上躺著的病人緊緊閉起眼睛，在燈光的映照下，他的面容蒼白毫無血色，知曉冷靜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手術刀。
顧淮回科室時就看見桌上的保溫瓶，下面壓了一張紙條，打開一看，上面是一排乾淨清秀的字：「我上手術台了，你也乖乖吃飯。」
他看了那紙條好一會兒，唇角勾起，小心把紙條折起來放進襯衫的口袋裡，保溫瓶打開，香氣騰騰的湯味溢出來。
三四個小時，對於別人來說興許過得很快，而對於手術台上的醫生和病人來說是那麼的漫長，護士抬起手小心擦拭知曉額頭上的細汗，助理看著她小心扒開病人體內阻礙找到了病原體，激動喊著：「知醫生！」
她冷靜說道：「準備收尾了。」
從手術台出來，所有人已經累得精疲力盡，知曉安慰道：「你們幸苦了，改天我請大家吃好吃的。」
「真的呀！」大家歡呼雀躍，手術結束，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下來，聊天也聊得歡暢，從更衣室結伴出來，前台護士趕緊過來：「知醫生，有人找你。」
知曉愣了一下：「在哪兒？」
「她在休息廳等你。」
知曉怎麼也沒料到，今天來找自己的人是季明伊，遠遠的，她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身邊站著兩個年輕的秘書。
那個女人沒有老多少，依舊優雅美麗的，就像知曉無數次在新聞上看到的那樣。
起初她並不認識她的，只是聽媽媽提過這是她大學時最要好的閨中密友，十二年前那天晚上，媽媽說要帶她去見一位好朋友，這個人就是季明伊。
沒想到，人沒見到，父母在半路就出了車禍，年少的知曉無人問津，曾打過電話去季家，從來都是一個冷淡的聲音回復她：「夫人不在家。」
也就在那兩年，她體會到了人情冷暖，事情經過這麼多年，季明伊好像還是當年的模樣，知曉卻已經長大了。
她對這個女人沒什麼感覺，沒有怨恨，也不喜歡。
知曉走過去，在季明伊面前坐下：「聽說您找我？我似乎不認識您。」
季明伊抬眼仔細打量她，臉蛋兒美麗精緻，白大褂里是簡單的t恤加牛仔褲，嬌嬌弱弱的一個人小女生，的確值得讓男人動心。
她收回目光，淡淡回答：「我是顧淮的母親。」
知曉嘴角的笑意僵住，愣了好一會兒：「顧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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