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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开的咕嘟咕嘟地，番茄丢进去，溅起好大水花，田甜当场被烫了手，她甩着手委屈巴巴地看向外婆，却发现外婆居然已经板着板凳坐在了院子里，离厨房远远的。
“外婆……疼。”田甜委屈。
吴秀娟笑呵呵地说：“没事儿，把手放到水里一会儿就不疼了，你看着点洋柿子，这皮呀，一烫就开了。”
“哦哦哦。”田甜连忙拿筷子去捞番茄，却夹不住，她又忘了拿勺子过来，只能用把盆里的水泼到院里的柿子树下，用盆把番茄捞出来。
吴秀娟问她：“手不疼了？”
开水水花烫的一下也不算很严重，田甜看看只微微泛红的皮肤，摇头：“不疼了。”
田甜伸手就想剥番茄的皮，又被烫到，只能再舀一瓢水到盆里，就着凉水把番茄的皮扒了，然后把案板支上，转头问外婆：“怎么切啊？切多大块？”
吴秀娟本来想让她切的碎一点，但是想起田甜的厨艺跟刀工，只能退而求其次，道：“先对半切开，然后把蒂给挖了。”
“哦。”田甜小心翼翼按着番茄，拿刀把番茄一分为二。
这切开番茄容易，挖蒂却不好弄了，在手上拿着，她拿着刀比划一下，又怕切到手了，放到案板上，去了皮的番茄滑溜溜的，一用力就滑走了。
田甜试了几次不能成功去掉蒂，干脆把番茄倒扣在案板上，直接再度对半切开，都切成小块再找到带着蒂的部分切掉，这就方便多了。
吴秀娟看着案板上被切的大小不一的番茄，只觉得没眼看，田甜这刀工咋这样呢？
她丝毫没反应过来，自己那老花眼这会儿居然看得清清楚楚，那灵泉水不光把她的病治好了，连她的老花眼都给治好了呢。
田甜把番茄切好了，转头问她：“外婆，接下来呢？”
吴秀娟慢悠悠地说：“拿个碗把洋柿子装上，这都切碎了，洋柿子汁流的到处都是，流光了可就不好吃了。”
“好。”田甜一看，这里哪儿还有碗？她当即把盆里的水倒了，把切碎了的番茄全都盛到盆里。
但是问题随之就来了，即便不用外婆指点，她也知道，应该把锅里的水弄干净，然后炒菜。
现在她把盆占了，又哪儿来的东西舀水？
舀凉水的瓢吗？那是水缸里用的，这里泡过了番茄，别把水缸里的水给污染了。
田甜叹口气，回屋里再拿一个碗过来，把番茄倒过去，用盆把里面的水舀出来。
灶上的锅拿不下来，这样单纯用盆舀水是舀不干净的，余下一点点水的时候用高粱做的锅刷一点点把水往外刷干净，底下的火烘烤着锅，很快就干干爽爽。
吴秀娟又晃悠到灶旁边，瞅眼锅，然后用手在锅边缘画一圈：“倒油，沿着锅边倒进去，别倒多了。”
家里的油是用土陶罐子装着的，里面一个小小的油勺，田甜掀开盖子，端着油罐舀一勺油画着圈沿着锅边往下淋。
这是个技术活，这一勺油手一斗就没了。
田甜只能再舀一勺，费劲巴拉地舀了四勺才勉强把锅全都淋上油，但是这会儿火烧的油都冒烟了。
吴秀娟叹气：“火小点，小点，你这是炒鸡蛋，不是炸鸡蛋，油太多了。”
“哦。”田甜又忙不迭放下油灌，先把抽出来两根烧的正旺的柴塞到下面的灰堆里，然后往外舀油。
油都是从锅边一点点淋下去的，一开始倒也没觉得多，但是锅壁上的油流到底部汇合，这油就多的不像话。
田甜舀出去两勺油，这油温度也降下去了不少。
吴秀娟就说：“倒鸡蛋吧。”
“好。”田甜又手忙搅乱地端起鸡蛋，chua一下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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