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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的野孩子,而大人们,总会问他两个问题:你想你娘吗?你恨你娘吗?
许同总避而不答,因为他感觉,没有母亲的陪伴,所受到的爱和关怀并不比其他人少。
有的时候吧,想也好,恨也罢,随着时间的掩埋,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过去的事情,谁都无法回头。
他的父母似乎商量好了一样,每次许同问他们为什么离婚,两个人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大人的事你不要管,你也不理解。
这是或许是所有父母敷衍小孩子的通用说辞,当他们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难以启齿的时候,就会用这样的话语。
许同也知趣,都不强加追问。
现在许同心里很没底,因为他不知道下车后该用怎样的态度去对待母亲和其他亲戚。
这其中,还有安可。
湘西自治州,是土家族的故乡,这里多山地丘陵,地势险要,雨水充沛,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河流环绕山体。所以这里的路大多都是盘山公路,跟北方的平原相比,那真是险象丛生。
客车在山间公路飞速的行驶,司机好像在开F1拉力赛车似的,卖弄他高超的车技。
许同清楚的看到,在一处前方大牌子上写着:弯路,事故多发地带,请慢行。但车并没有减速,一个小漂移就奔了过去。许同探头看了看,左面是高山峭壁,右边是悬崖深渊,惊得咽了口吐沫。
一下车,许同就毫不客气的呕吐起来,他正扶着墙皱紧了眉头,任凭汗水滴落。忽然感到一只手再轻拍他的后背,然后熟悉的声音响起:
“又晕车了吧。”是他的母亲。
听的如此的清晰,然后许同的眼睛湿润了,混合着南方夏季湿重的热蒸汽,但最终也没有落下来。
还没有迈进家门,一大堆人便迎了出来,男女老幼都齐了,但许同谁也记不得,说着他听不明白的土家族方言,还一个劲的用手比划着。
许同站在中间,进退两难。
“没想到我有这么多亲戚啊!”这是他见到此景心里的第一个反应。
晚饭很丰盛,有好多许同都不知道是什么菜,看到儿子无从下筷,母亲夹了一样放进了他的碗里,笑着说:“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空心菜。”
许同点下头,没有说话,小心的把菜放进嘴里,首先微辣,中间空空的,却是很难嚼碎,等嚼的充分了,后面那辣劲儿就猛的上来了。许同忍着没有表现出来,边吃边说:“嗯,不错的,挺好吃,咳咳……”。
他有些想不通,小时怎么会喜欢吃这个呢?人有时候就像这菜一般,心可以空空的没有着落,但外表还必须光泽鲜亮,坚硬有力。
开始许同奇怪,怎么每道菜都是辣的,吃的他满头大汗,后来终于明白了:“哦,这是在湖南呢。”妈妈告诉他,怕他不习惯吃辣,只放了了一点辣椒。
许同听了差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