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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后来嗓和身段都练不出来,就沦为杂役。”
狄昭昭有点迷糊了,忍不住问道:“这个花船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听起来又是青楼一样,又是唱戏的。”
明捕头顿了顿,迟疑了一下还是说:“表面上看起来是唱戏的,实际上是青楼,花销很高,去一次相当于我两三个月的俸禄。”
因为太贵,这个在江道上的移动青楼,成为了府衙衙役们的认知盲区。
也是这次遇到了,才知道内有乾坤。
“说说这个花船。”狄昭昭预感有点不好,如今人没被抓来,说明花船这会儿没在余唐府停靠,一旦听到风声,人就很容易跑了。“这船有固定路线吗?”
明捕头点头继续说:“有相对固定的一条线,但也不绝对,这个花船自己编了些戏曲,据说很新奇,大都染些色肉之气,据说客人愿意的话,点了人作陪,可以让花女继续扮演戏中角色,甚至可以配合客人再演一遍戏中情景,姿色身段不俗,风格多样各异,非常受有钱人欢迎,故而每年路线相对固定,只是如果有人花大价钱请船的话,也有改变路线的前例。”
每个地方一年只停靠一两个月,其实也是为了营造“一船难求”的局面,花船做富贾的生意,自然对他们的性格有分析,要是太容易得,就不稀罕了。
但“稀罕”“难求”是一回事,要是不规律行船,让人毛焦火辣,每每期待落空,那就是得罪人了。
再好的生意也会受影响。
倒是年年有期待,次次都能如期满足,然后又不让人一次吃个够,浅尝几l次就没了,自然魂牵梦萦。
不仅如此,每年排演和推出新戏曲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其中道理不难理解。
狄昭昭又问:“这么说的话,此船应该现在距离余唐不远?如果上一次张贴公告时他在的话,现在最多就距离一两个府城。”
“没错,上一次回应时,花船就在余唐,现在花船就在距离不远下游府城,我师父已经先一步带着人去追了。”明捕头道。
他说着,眉头皱起:“这花船每年路过余唐已有数年,花船多夜里亮灯,白日歇息,每到一处,还会派船上奴仆杂役下来采买,他估计就是趁着这个时机和空
当行凶。”
狄昭昭思考了一会儿:“这倒是对上了,而且看起来,他在船上过得不太好,原本他也是学戏的,当初同在一起学的,现在都能使唤他,甚至一个不高兴,就能让他跪着上妆。”
他顿了顿:“甚至可能杂役都不如,杂役力气壮,只需要干杂活,但他曾经学过戏,会的那些东西,也都成了其余人使唤他的理由。”
在别的地方,可能还要讲究道义,譬如读书人就受儒家思想影响,讲究礼义仁智信,在外头酒楼跑腿打杂,也总有行规在那儿。
越是在世俗外的环境,越是没有这些约束,捧高踩低,得势者猖,敛财者傲。
长年被瞧不起,地位低下。
眼见繁华奢靡,自己却身处泥潭,强烈的割裂感,当真能彻底扭曲一个人。
更别说原本有希望爬上去,却在半途跌落谷底,这份落差,更是致命的一击。
“……这样就都说得通了,演戏甚至是他耳濡目染,亲自学过的本行,难怪能骗到那么多姑娘。”狄昭昭把前后都理清楚了。
他说的那几l百个,怕也不是虚言,也许有撑颜面的夸大,但也绝对少不到哪里去。
如果按一个地方个算,一年下来就是几l十个,只是不知道他做这事多少年了。
明捕头倒是笑了下:“几l乎可以确定是他了,接下来就是抓捕和抓回来审问了。”
在场的许多衙役都精神振奋了起来,这可是个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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