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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吃什麼?」封暄放下筷子, 把蛋羹移給她。
「抽龍筋,扒龍皮,啖龍肉,」她捏勺子吃一口, 眼神落在他肩上,「飲龍血。」
封暄一滯,肩頭一溜兒都是淺牙印, 原本不痛不癢, 此刻詭異地燙起來,連同他的耳根一道悄悄紅了, 他掩飾性地喝了口茶, 繼續挑著她愛吃的往她碗裡擱。
用過早飯後, 稚山送來阿悍爾的回信。
昨夜雨大,阿悍爾和東宮護衛都擠在茶房裡,大眼對小眼地過了一夜,兩邊都不習慣,所以今日所有人齊刷刷地黑了一圈眼眶。
司絨拆火漆時,眼睛在稚山眼下轉了兩圈,等稚山出去後,司絨邊看信邊問:「你的人是不是欺負稚山了?稚山還小,身世可憐,在阿悍爾連我阿爹阿娘都寵,你給他們交代幾句。」
「他身手不錯,阿悍爾沒有那樣的刀法。」封暄在窗下一張小書桌上寫完一封信,蓋了私戳,用火漆封上。
「他是我從阿蒙山……」司絨的目光在快速的掃視中驀然停下來,頓在其中一道龍飛鳳舞的字眼上,抬頭,頓了片刻,含笑望他,「殿下啊,怎麼還套起我的話。」
封暄食指中指交疊,彈了一記窗,把信交給了窗外聞聲而來的九山,轉頭說:「他底子紮實,不是練的正統刀法,沒有定招,但十足狠辣,是從生死境中才能磨出來的身手……他是阿蒙山蚍蜉樓的人?」
「殿下也知道蚍蜉樓,」司絨心中微震,面上不露分毫,轉移著話題,「稚山是我撿回來的,他帶的信是我阿爹的,押運輜重的隊伍停留在雨東河畔,殿下是要這批輜重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北昭呢,還是要在明面上給阿悍爾一個友邦的名分?」
名分。
司絨言者無心,封暄聽者有意。
他沒有立刻答,司絨便以為他仍在思考,抽出第二頁信,擺在桌上,用指尖抵著移過去:「我沒哄你,這是父汗的親筆,一批輜重不少,若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北昭,殿下可就要定好路線與接運人選,我也需與押運隊提前通信。」
他靠在桌旁,逆著光線,背後的天穹被洗得發亮,司絨的角度看不清他神情,只覺得冷白秋陽投在他身上,仿若攀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殿下?」
封暄分神只有一瞬,很快給出回答。
「過雨東河後,往東邊哈赤草原走,孤會派人調開八里廊的最東側的駐衛兵,」他從書桌上的錦盒裡取出一枚令牌,「將這個一併送去給押運隊,作為雙方交接憑證。」
這是要神不知鬼不覺運入北昭,入他太子殿下的私庫了。
「好。」
司絨的神色淡下來,手指頭摩挲著信紙,眼睛看的是地上某一點虛空,心裡也是灰濛濛的一片霧。
封暄張開唇,想說什麼,剛離開的九山又折了回來,在門口一長兩短叩三下門,封暄收回了手,也壓下了差點衝出口的話。
司絨知道他有要事,疊了信放在袖中走了。
九山候在門口,等她出來了才敢往裡入,司絨瞥見九山額上豆大的汗珠,似笑非笑說:「秋老虎猛啊。」
九山不敢抹汗,連話也不敢多說,生怕露點端倪,點頭應:「是,公主。」
等她轉入西側迴廊時,九山忙不迭往裡進,從袖中掏出一卷指頭長的紙條,遞給太子:「殿下,塔塔爾急報。」
封暄展開泛黃的紙條,片刻後把紙條重重揉入掌心,抬首時,司絨的紅裙折過廊角,風吹起她的裙裾,像一隻翩飛的蝶。
「司絨……」
怪不得要他按兵不動,怪不得劍走偏鋒,阿悍爾果然等不了。
九山去傳信了,可帶出去的,並不是早先太子在窗邊交予他的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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