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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嘗情|事的年輕男子最容易被點燃,一個吻,一個眼神都可以煽起他體內的火。
但封暄把火壓下了,梳洗過後,兩人面對面地躺在床上。
司絨望著帳幔上淡黃色的黃昏海,長發如墨藻鋪散在她身後,把她昳麗的臉龐柔化得有三分乖巧。
封暄出走了兩日的心,又落回了胸口。
他感到踏實。
「這兩日睡得好嗎?」她從他的眼角往眉骨摸,眼底的血絲比她重多了,這是明知故問。
「孤枕難眠,公主呢?」
「獨享大床,睡得甚好。」
他伸出手就可以把住她的腰,往前一帶,吻了吻她額頭:「今夜會睡得更好。」
昏光和封暄的懷抱都催著司絨早早地沉入了夢鄉。
封暄小心地捉了她的手,貼在胸口處,把亂撞的心跳傳到她手上,再放回她心口,在靜謐里,輕輕地笑了。
而後下床穿衣,踏著夜色去了書房。
…………
今日天未亮時灑了一陣雨,此刻辰時剛到,行宮外雨氣空濛,看不到日頭,遠處的翠微氤氳成一帶青煙,有些料峭的冷意。
階下三三兩兩的大臣有傘的都在吆喝,沒傘的趕緊一溜兒鑽進去,武將們撞開雨滴就跑了,老成的捏須搖頭。
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封暄才出來。
朱垓在旁邊撐開傘,錯開兩步跟在太子殿下側後方,說道:「殿下的消息來得及時,這戰時,時間就是前線戰士的命,您昨夜一道軍令下去,定的是前後線的心。」
朱垓長得粗獷,實則鐵漢柔情。
七年前唐羊關那一戰,他跟著太子殿下立了赫赫戰功,本可以在十月便結束的戰事,就是因為朝廷軍令遲遲不達,大軍不可無令回返,否則就視同謀反。
這令他不但沒有在妻子產期相陪,還沒能見到她最後一面。
待他千里歸家後,見到的是滿府白綢苦燈,蹣跚的老父抱著個小襁褓等在門邊,打那之後他就沒有再娶,把女兒看得如珠如寶,因而對此格外感慨。
封暄步下長階:「奪回帝弓灣容易,海寇守不住土地,他們的倚仗在海域,上了岸就如脫水的魚,蹦不長。」
朱垓接道:「誰說不是,難的是怎麼肅清這些賊寇。咱們大宗商貿走海的不少,去年一年經由戶部結算,入國庫的稅銀,單單市舶這塊兒,就占了十之有三,沿海城池靠海吃海,養起多少富戶。」
朱垓想到太子殿下養綏雲軍的銀子有一半也是從海貿上抽的,它某種程度上就是太子殿下的錢脈,便憂心道:「就怕阿勒對三大航道動手。」
封暄望著掛滿雨露的厚葉,說:「他意不在此,此後與他打交道的時候還多著。」
朱垓從這話里咂摸出了別的意味,猶自心驚,這是要南北雙線都化干戈為玉帛了啊。
若能順利,好事兒!
封暄今日策馬,到了馬道前,有侍衛牽著他的馬過來,封暄朝朱垓一點頭:「高遠老了,數年來的求穩政令挫滅了他的銳氣,給高瑜調兵之權,命她重整海上巡檢司。孤要的不僅是一面盾,還要能依照局勢隨時排列組合的刀,五千綏雲軍給她了,若是用不出個名堂來,破雲軍魂……就換個姓氏吧。」
朱垓心頭猛跳,肅聲應:「是。」
山腳馬道被霧白的雨氣籠罩,路都顯得昏暗模糊,一道急促的馬蹄聲從主峰腳下一路炸到鏡園,馬背上的人看不清,速度之快,所經之處只餘一道淡黃的虛影。
翻身下馬時,封暄渾身的衣裳都濕透了,眉眼被雨一浸,便像拿畫筆重重地在那劍眉寒眸上多描了幾筆,濃墨重彩,氣勢逼人。
主院正屋的門緊閉,東宮侍衛和阿悍爾侍衛一左一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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