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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更成熟更睿智的靈魂在他身邊飄蕩，左右著他的一舉一動。
&ldo;一單軍火要過港口，單子很大，合盛眼紅了。&rdo;莫正楠說道。
費覺聳聳肩，徑直往廚房的方向走去，說道：&ldo;開夜店的就是消息靈通。聽說花姐最近和合盛的火炮談戀愛啊？姐弟戀哦。&rdo;
他又問：&ldo;你吃晚飯了嗎？&rdo;
&ldo;餅乾罐頭裡找到的。&rdo;莫正楠的聲音有些遠。
&ldo;哈！&rdo;費覺笑出來，踮起腳打開了高處的一面柜子，那柜子里空空如也，費覺看了眼莫正楠，他正往玻璃茶杯里彈菸灰，還拿起了茶杯仔細端詳上頭的花紋，那模樣更像個大孩子了。他身上並沒什麼成熟的派頭了。
費覺把餅乾盒放進了柜子里，說：&ldo;你爸就是喜歡吃甜食，不死在別人槍下早晚也得被糖尿病送去見鬼差。&rdo;
&ldo;你不吃？&rdo;
&ldo;我怕蛀牙。&rdo;
&ldo;我說晚飯。&rdo;
廚房檯面上一塵不染，垃圾桶里堆了許多東西，發霉的麵包，腐爛的蘋果，一把蔥，費覺數了數，還有四顆雞蛋，蛋黃掛在蛋殼上，蛋清包裹著枯黃的蔥葉。冰箱裡只剩些冰塊，費覺又開了幾面柜子，大米，麵粉，油鹽醬醋，什麼都沒有，別說鍋碗瓢盆了，連筷子都找不到一根。費覺低頭看看自己沾了血的襯衣和綁著繃帶的右手，問說：&ldo;你不會連保鮮膜也扔了吧？&rdo;
莫正楠一手拿著茶杯一手捏著香菸屁股走過來了，他沒辯駁，似是默認了。他把煙和杯子一起丟進了垃圾桶里。
費覺長舒出口氣，也是有些無可奈何了，擺手走開，說：&ldo;我去洗個澡，我請你吃晚飯吧，就當接風了。&rdo;
到了臥室門口，他又問：&ldo;還是你已經約了花姐？&rdo;
&ldo;什麼時候落葬？&rdo;莫正楠跟著費覺進了臥室，費覺在浴室門口脫褲子脫衣服，他就看著。
費覺應了聲，他的右手混似個白胖的豬蹄，只有左手能幫得上忙，紐扣解了兩顆，他忽然極不耐煩地一把扯開襯衫，甩到了地上。幾顆紐扣蹦到了莫正楠腳邊。
莫正楠用腳把它們歸到一處去。
費覺喘著粗氣同他說：&ldo;過幾天，帶回他老家，墓碑立在他爸媽邊上。&rdo;他鑽進了浴室，莫正楠又跟屁蟲一樣地尾隨進來，費覺一通擠眉弄眼，挪揄他道：&ldo;小心長針眼哦。&rdo;
他在淋浴間裡沖水，一掃空蕩蕩的玻璃平台，又瞄了眼莫正楠，莫正楠給他遞過來一瓶旅行裝的洗髮水，費覺把腦袋湊過去，他的右手不能沾水，就一直舉在空中，莫正楠瞅瞅他，把他的腦袋掰近了些，往他的頭髮上擠洗髮水。費覺抓了兩把頭髮，抓出些泡沫了就開始清洗，他閉著眼睛往身上撲水，沖洗滿手的粘滑細沫。他聽到有人把淋浴間的門關上了，過了會兒，門又打開了，有人往他手裡塞了個瓶子，瓶蓋是打開的，瓶身很小，瓶子裡的的東西聞上去是西柚味的。
&ldo;你這個沐浴露的味道也太娘炮了吧！&rdo;費覺說。
他放下沐浴露，在花灑下面洗臉，他下巴上弄到了血，乾巴巴的，他搓了好久，眼睛進了許多水，怎麼也睜不開。費覺的手在空中揮了揮，說：&ldo;六叔，幫我拿下毛巾，我看不見。&rdo;
沒人回答他。
費覺咳了兩聲，仰起臉，繼續搓洗下巴，水流在這時停下了，花灑被人關了，一塊干毛巾蓋在了他的頭上。費覺伸手摁住了毛巾。
&ldo;六叔是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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