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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肅渾忘了從前對紀雨寧的種種不公,只覺得對方這樣旁若無人肆意調笑,無異於把他的臉面放在鞋底踩。
就連桌上的烏紗帽都隱隱冒出綠光,仿佛在嘲笑他的處境。
李肅緊咬牙關,舌頭都差點戳破,他也不覺得疼,只是坐臥不定在室內來來去去,仿佛困於籠中的鬥獸一般。
本想等紀雨寧回來問個仔細,哪知從晌午等到天黑,依舊不知所蹤——這賤婦,莫不成要在外邊過夜麼?
正要發動府內侍從出去找尋,可巧紀雨寧姍姍歸來,身後玉珠兒懷裡還摟著大包小包,都是集市上買來的東西。
紀雨寧並非貪圖享受之人,愈是如此,愈顯得其中可疑,待玉珠兒進屋之後,李肅便冷沉沉地發問,「你去了哪兒?」
紀雨寧大馬金刀在貴妃椅上坐下,半點沒有躲避的意思,只輕抬眼皮,「老爺一向不關心我的動向,今日為何這般雅興?」
那也不是你不顧廉恥跟人私會的理由!李肅幾乎咆哮而出,好容易才按捺下了,他的身份不容許他將這件事鬧大,只能努力冷靜的道:「我很認真在問你,你最好如實回答。」
紀雨寧抿了口茶,冷笑起來,「瞧老爺的模樣,應該什麼都知道了,既然如此,還來問我做甚?」
李肅還是頭一遭見到這樣理直氣壯的反應,呆了呆,忍著氣道:「他是誰?你們為何在大街上卿卿我我?」
「不過是個萍水相識的朋友,路上遇見偶然聊了幾句,老爺您就這樣氣怒,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捉姦在床呢!」紀雨寧聲調冷靜,說出的話卻字字譏諷,無不挑動李肅那根敏感的神經。
李肅劈手就將一個瓷盅摜到地上,雙目猩紅,幾乎能聽見磨牙的聲音,「紀雨寧,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能將你捧成官家太太,也能讓你從這個位置上摔下來!」
紀雨寧輕嗤一聲,「好啊,您要鬧只管去鬧便是!我是不嫌丟人的,倒是老爺您因為一樁莫須有的罪名就往我頭上潑髒水,既如此,乾脆讓京兆府把我押起來遊街示眾好了,府里也能落得清淨。」
吃准了李肅愛面子勝過愛她——根本他就不曾給過她絲毫溫情,卻要她謹守三從四德的規訓,紀雨寧回想起來,只覺得徹骨寒涼。
哪怕她跟楚少甫僅僅發乎情止乎禮,並未做出任何逾越身份的舉動,紀雨寧偏要往嚴重了說——氣氣李肅也好,這種人活該受氣!
李肅反而從最初的暴跳如雷中冷靜下來,當務之急是先保住府里的名聲,紀雨寧不可能跟那人有什麼,一個窮得叮噹響的苦後生,能給她什麼好處?拋卻了李夫人的名頭,根本她就什麼都不是。紀雨寧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懂得權衡利弊。
想通這層關竅,李肅的怒火便平息了些,他忽然福至心靈,「那天到府上來問路的,難不成也是他?」
先前就覺得疑惑,一個素昧平生的學子,脫口便能喊出玉珠兒的名字,只怕紀雨寧與他結識在先,今日也不見得是初次見面——這兩人到底背著他有多少來往?
李肅眼中陰霾更甚,「你不告訴我他的住處也無妨,我大可以自己去找,到那時,可不止吃牢飯這麼簡單了。」
以他如今的盛勢,根本用不著以通姦罪送進衙門,只需隨便打聲招呼,自有人去收拾——死倒容易,怕的是落得半身殘廢,還得打落牙齒和血吞。
紀雨寧眉心一跳,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肯露怯,只盈盈說道:「隨便您怎麼處置好了,不妨告訴老爺,那人是公主府上的清客,老爺若有膽子闖入靜園,便只管去,我絕不攔阻。」
李肅瞪大了眼望著她,紀雨寧絲毫不懼,到底還是李肅先敗下陣來,沉著臉拂袖而去。
紀雨寧長長吐了口氣,說實話,倘若李肅真敢問罪靜園,她反而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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