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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沒有寫來信者是誰。
撕開以後，發現裡面只有個優盤，也沒多想別的，蘇擬鷹插在電腦上，盤裡自動跳出一個文件，是段視頻。
「……」
比奚白手機里的視頻更完整、更生動。
只是多了幾十秒、多了聲音，卻仿佛兩個截然不同的視頻，蘇擬鷹甚至不敢去確認，裡面那個可憐兮兮蹲在角落裡的孩子真的是小奚？
歹毒的罵「沒媽媽的小孩」、「你媽媽早死了」這種話，
真的是奚白？
視頻播放到結束，又自動開始重播。蘇擬鷹腦子裡一團亂麻，原本眼裡的黑白突然被顛倒，久違的感覺到一股罪惡感。
奚迭生是無辜的。
他才是被欺負的那個人，但現在是自己害他被所有人罵，把一個本來就很可憐的人逼上絕路，用力推了他一把，徹底把人推下深淵。
那人原本一星期都在給他送蛋糕。他一直帶有偏見的認為蛋糕是街邊的劣質貨，拒絕過，但奚迭生還是來送，
突然覺得，或許真的是他自己做的？
但是今天沒有送，
蘇擬鷹攥緊拳，從通訊錄里找到奚白的電話，頭次在憤怒衝動的情緒下撥通那串號碼，質問：「小奚你跟我說實話，奚迭生到底有沒有欺凌你？」
「啊？你怎麼了。」應該是在片場，那邊聲音很亂，對面人沉默了幾秒，回：「你不是都看到了，我也說過，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
「你為什麼不敢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他竭力壓，還是快要壓不住火。
「你這麼沖幹什麼？我還在忙，沒事我就掛了。」
「是不是你偷了季教授的東西，奚迭生才找你？也是你先罵人侮辱人的，對不對？」他深吸口氣，「奚白，你跟我說實話，我不會怪，」
嘟——
電話被掛斷。
蘇擬鷹舉著手機，心情複雜。
還很茫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下班時間已經到了，同事路過時邀請他一起吃晚飯，他也沒心情，盯著手機半晌不動。
最後點出對話框，發消息：
【蘇擬鷹：小奚，希望你儘快給我個解釋。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即使我們有這麼多年的交情，我還是會把真相公之於眾。】
【蘇擬鷹：如果你有難以啟齒的苦衷，一定要告訴我。】
奚白沒回復。
蘇擬鷹深思熟慮後，從柜子里翻出一張卡片。是上次奚迭生來找他時留下的，當時還一臉篤定的說他肯定會主動聯繫。
確認號碼無誤後，蘇擬鷹按了撥通，屏息。
等待的半分鐘裡想到很多問題。
為什麼要跟奚迭生打電話？打通以後應該說什麼，要道歉嗎？
被罵這麼多天，奚迭生現在怎麼樣？
「對不起，」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
奚迭生掛了他的電話。
-
「誰的電話？為什麼不接？」
手機墜入兜裡帶來重量，綁在青年腰上的繩像是吃不住似的往下掉。俞棱垂著眼，手攥緊又鬆開，竭力讓自己的喉結滾得沒那麼明顯。
但是掩不住聲音。
奚迭生突然抬頭看他，關切，「嗓子怎麼有點啞，是不是破傷風了？」
「沒有。」
「但是小棱，你的聲音跟你哥真的很像，尤其聲音稍稍變啞以後，更像了。」奚迭生笑彎著眼，貼近時身體傳來的熱量愈發明顯。
他放下襯衫，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差點忘了，著涼以後會拉肚子。」
「嫂子，我要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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