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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雨寧還在嚷嚷今年冰價貴,讓多取些,免得臨時付不了帳讓人看笑話。
李老太太聽在耳里更是滴血,可為了兒子的顏面,少不得含淚吃下啞巴虧。
紀雨寧接過沉甸甸的錢袋子,笑得比春花更燦爛,得了便宜還賣乖,「娘,其實今年不用冰也使得,眉娘現懷著身孕,若凍出毛病來,我可擔不了這干係!」
李老太太生怕她將這袋銀錢昧去,忙道:「使得!使得!她也不過是個粗人,哪就這般嬌弱了?你只管買冰去罷。」
再不提讓紀雨寧好生照顧眉娘的話。
紀雨寧莞爾一笑,翩然離去。
李老太太按著心口,從來沒覺得這麼累過——這個二兒媳婦,平時像個鋸了嘴的葫蘆,說起話來卻叫人毫無招架之力,到底這人一夜之間變精明了,還是她們從前都小看了她?
紀雨寧步履輕快地從壽安堂出來,便看見大太陽下臉色蒼白的眉娘,侍女小心為她擎著一把油紙傘,那淡淡的陰影下,越發能看出臉色的晦暗。
紀雨寧不由得蹙眉,「若身子不舒坦,就不要隨便出來。」
眉娘恭謹地行完禮,方囁喏道:「妾不敢耽誤向老太太請安……」
雖然來到李家沒多久,可眉娘也差不多摸清了每個人的脾氣,要說最難伺候的,當屬大嫂子和老太太,大嫂子是隔房的可不理論,老太太她卻萬萬不敢怠慢。
而且李肅是個孝子,他不在的時候,必定希望自己代替他承歡母親膝下。
所以儘管懷著身孕百般不適,眉娘還是每天頂著烈日準時過來,哪怕老太太並不怎麼待見她。
這個家也是怪,有人拼命想出去,也有人拼命想進來。看著她對李肅一片痴意,紀雨寧想勸也懶得再勸了,不過見她眼下青黑愈發厚重,便知她這幾天又沒睡好覺。
「想是因老爺在秋姨娘院中歇息之故?」
眉娘尷尬垂眸,她懷著身孕不能侍奉,夫君要去別處也是情理之中,何況秋姨娘與她同為妾室,就更沒有吃醋的道理——只是仍免不了黯然神傷。
紀雨寧下意識想起詩經上那句「女之耽兮,不可說也」,果然,從古至今女子的處境就沒怎麼變過。
可她身為當家主母,最要緊是修德自持,當然不能捧一個妾室去打壓另一個妾室,更不能勸李肅多去眉娘房中——根本她就不願跟李肅說話。
紀雨寧只吩咐那個侍女,「改天多買幾盆百合放在房中,可以安神助眠。」
眉娘感激不已,「多謝夫人。」
永遠是一副做小伏低模樣,紀雨寧看著厭煩至極,語氣生硬的道:「不管老爺待你如何,你如今最重要的指望便是這個孩子,與其終日惴惴難眠,擔心老爺會不會將你遺忘,倒不如多放些心在它身上,有朝一日你會明白,旁人都是靠不住的,求人不如求己。」
這些,便是她對眉娘唯一的忠告。
聽不聽得進就得看她造化了。
楚珩意興闌珊從佛寺回來,主僕倆俱垮著張臉,實在想不到對方為何會有那種想頭——怪不得都說京中多奇志。
郭勝訕訕道:「奴才這張老臉活像是風乾的橘子皮,夫人怎麼著都不該誤會成那種關係,會不會是您聽錯了?」
楚珩倒寧願自己聽錯,可偏偏言猶在耳,紀雨寧對他逃避是顯而易見的,她沒有認出他來,卻又不願與之結識,就只有那一個原因了。
誤會容易解釋,可他該怎麼再見她一面?
楚珩腔子裡像窩著團火,燒得五臟六腑都滾沸起來,他簡直一刻也等不得,「我讓你打聽的消息,可有結果了?」
郭勝忙道:「問清楚了。」
不曉得費了多少口舌,那住持才肯將香客名冊交給他——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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