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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涎香，雖未點明燭僅僅用夜明珠卻並不暗沉，昏黃下年輕帝子的臉龐模糊不清，但一雙黑曜般的眸子卻亮過了七彩琉璃。
顧秉垂手侍立一旁，瞥見軒轅把玩的棋子均用玉石打磨，白子想必是和田，黑子則是上好的翡翠。
&ldo;顧卿入朝快三個月了罷？孤這段時間忙，沒空找顧卿等好好聊聊。是孤疏忽了。&rdo;太子笑的慈愛。
&ldo;勞殿下掛念，臣感佩無當。&rdo;
軒轅看了看他，挑起嘴角：&ldo;顧卿心裡怎麼想，孤大概知道，當然了，你的同仁們怎麼想，孤就更清楚了。&rdo;
顧秉依然低著頭：&ldo;臣不敢揣摩上意。&rdo;
&ldo;你就是太謹慎了，不過為人臣者，算是好品質。吳庸還有崇文館蔡同恩他們幾個，大概是有怨言，覺得孤把人延攬進來卻不重用，連見都不見太唐突怠慢了。他們的看法，你怎麼看？&rdo;
顧秉想了想，答道：&ldo;臣軌有言，人之事君也，使無難易，無所憚也；事無勞逸，無所避也。其見委任也，則不恃恩寵而加敬；其見遺忘也，則不敢怨恨而加勤。此為臣之道。&rdo;
軒轅沒有答話，捏起一個渾圓的翡翠黑子對著珠光眯著眼睛觀賞。
&ldo;顧秉，孤再問你一次。你覺得孤為什麼會用你論學識論家世論相貌，你都只是平平，但孤沒挑狀元榜眼探花卻挑了你。孤恕你無罪，你不妨就揣摩一下上意。&rdo;
顧秉抬頭看了軒轅一眼，微微蹙眉想了想：&ldo;下官以為，下官之長處恐怕也正是下官之短處。下官並無高才所以勤勉，家世寒微所以謙卑，相貌平平所以。。。下官無能看不出相貌平平的長處。&rdo;
軒轅被他逗笑了：&ldo;前面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不過倒還不是最主要的。恐怕你猜到都不願意告訴孤吧？你前面說的臣軌有句很好，其見遺忘也，則不敢怨恨而加勤，顧卿應該想到孤冷落你們是在觀察評判你們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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