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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大的志向才是。&rdo;
他的眼光飄渺，似乎沒有看顧秉：&ldo;那個時候我不懂，總覺得光輝前程就在眼前，哪裡曉得那麼多世事人心，無可奈何。&rdo;
顧秉看著他，不知道到底短短一年時間，在他什麼發生了什麼，才把他變成這個樣子，好像印象里那個瀟灑不羈的浮華公子已經在滾滾紅塵里慢慢死去，代替他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只是一個飽經滄桑，風塵撲面的可憐人。
顧秉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
周琦又看看他，漫不經心地用竹英在釜中波動：&ldo;殿下似乎很寵信你。&rdo;
顧秉點點頭：&ldo;東宮的老人都紛紛離開洛京了，我的資歷和功名都不夠獨當一面，殿下又決定去守陵，所以只能留我在身邊了。&rdo;
周琦笑笑：&ldo;看起來殿下的情勢不好，但是，我覺得他有天子之氣。&rdo;
顧秉也笑：&ldo;其實我無所謂的，不管是殿下還是陛下還是王爺，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反正都是當奴才。&rdo;
周琦很認真地看著他：&ldo;人活在這世上，最主要的就是要找准自己的位置。在別人眼中是什麼位置，自己心裡又是個什麼位置。位置找准了，坐穩了，你才能活得灑脫，才能活得安穩。&rdo;
茶的味道有些苦澀，顧秉想了想開口：&ldo;灑脫我這一生恐怕都難以做到了，至於安穩，我這個人，你知道，向來樂天知命。殿下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就為殿下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既不準備登台拜相，又不準備結黨營私，想來也不會有人猜忌或是暗害我。鳳儀兄，你知道我只是平平常常一個庸人，所以像現在這樣，做些瑣碎的平庸之事，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我想，這大概就是我的位置吧。&rdo;
一抬頭，卻發現周琦用一種近乎於羨慕的眼神看著他，顧秉茫然。
周琦悠悠道：&ldo;你還這麼年輕，就放得低這麼多東西，這點我是真不如你。&rdo;
西風的朔風狂嘯而過，帳簾被掀開，觸目所及，一片荒涼。
&ldo;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有的東西很多，想要的東西就更多了，功名利祿，如花美眷，一世英名，我都想要。&rdo;周琦的眼神似乎比景色更加蒼涼，&ldo;可是最後的，卻是一無所獲，甚至連原先有的都輸光了。你說我能怪誰？怪我自己急功近利還是年少無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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