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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轉涼，天兒也黑的愈發的早了。
到了夜裡，二人早早洗漱，便熄了油燈躺下。
夜裡靜悄悄的，陳小麼也躺的規規矩矩，閉著眼睛，看著像快睡著了。
過了會兒，頭頂上響起嗡嗡的聲音，聽著是有蚊子飛了進來，繞著他的腦袋轉了兩圈。
陳小麼翻了個身，在炕上滾了兩圈。
梁川掀了掀眼皮，拿起放在一旁的蒲扇，把蚊子趕了趕。
秋蚊子毒的很呢。陳小麼皮肉又嫩，要是被叮個包，半天消不下去的。
等安靜下來了，梁川又把扇子隨手往旁邊一擱，繼續睡。
陳小麼卻像是睡不著了，時不時的就在炕上挪動一下，也虧得他身板兒小不占啥地方，不然照他這麼動，非得把梁川給拱到地上去。
他這麼扭來扭去的，梁川就是有睡意，也給他扭沒了。
梁川吸了一口氣，睜開眼，又閉上。
忽然，軟綿綿的一腳，蹬了過來。
正蹬准了不該蹬的地兒。
這下要還能睡得著，那就是死人了。梁川睜開眼，伸手把他按住，「老動什麼？」
陳小麼悶聲悶氣的，「打蚊子呀。」
……哪還有蚊子？剛都給他趕走了，這會兒連嗡嗡聲都沒再聽見。
梁川說：「哪有蚊子？」
陳小麼往後瞟了他一眼，沒說話。
黑漆漆的夜裡，正常人是什麼也看不著的，但梁川還是看清了。
少年的眼尾翹翹的，像含著小鉤子。
分明是故意的。
左右陳小麼看著也不太想睡，梁川一翻身，把他給制住了。
「是不是故意的？」梁川問，伸手把他往身邊扒拉了兩下，扣住那截細細的腰。
「沒有、沒有……」陳小麼被扒拉的覺著癢，氣兒都喘不過來了，又哈哈的直笑，「沒有沒有……小麼真的沒有……」
「那你踢我那兒做什麼。」
「小麼就是……」他一雙眼珠子亂轉，臉都紅透了，不住的往下瞟，「那你別老、老挨著我呀……」
平白被抵著，能舒服嘛，就跟屁股後頭擱著個大紅薯似的，總覺得不舒坦，這不就……蹬了一下嘛。
梁川沒話說了。
兩人是年初成的親。俗話說，過了年就不再是新夫妻。而如今年還沒過，兩人實打實還算是新婚夫夫。
大熱天的，兩人穿的都少，尤其梁川一個結結實實的大高個兒，本就火氣旺，以往他一個人睡時，到了夏季，那都是打赤膊睡的，誰像現在，娶了媳婦兒，晚上愣是還得套上一件。
又才剛真的開過了葷，雖說那會兒的情況是一個昏了頭一個傻著，但到底是嘗過了真肉味兒，兩人又都年紀輕輕，成天挨一塊兒，哪有不想的。
只是梁川先前老想著自己當時控制不住想咬陳小麼脖子的衝動，怕親近的時候，自己壓不住這勁兒，這才總是忍著。
而陳小麼呢，他那病一好，他那天幹過什麼事兒，就跟全忘了似的，全然不是一個人了。
就像那天，到了最後，他自個兒要扒梁川褲子瞧，梁川拗不過他給瞧了吧，他又嫌棄。
陳小麼是提上褲腰帶就不認人，可以說是沒良心了。
梁川一手制著懷裡的人，另只手搭在他腰間，一下一下輕輕撫著。
陳小麼也覺出頭頂的呼吸變沉，乖覺極了，沒再亂動彈。
陳小麼是有種類似小動物般的警覺天性的。
他雖是不怕梁川了，可到了這種時候，不知為什麼，就還是有些哆嗦。
再說了，干那事兒的時候，單是只有前頭的，倒是沒啥，好像也不咋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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