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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歡與太后,大抵就是這麼一個狀態。
她回到毓秀宮,朱紅的門外,就見到一個清雋的身影,著襴袍,玄香色的衣裳同朱紅的宮門意外相稱。
扶歡的眼尾不自覺揚起來,她按了按裙擺,叫了一聲:「慕卿。」
叫完之後似乎覺得不妥,她抿起唇角,又喚:「廠臣。」
第2章 奴才是天家的奴才,也永遠……
那道清雋的身影的轉過來,在暮色中,露出如畫的眉目來。
慕卿長得好,扶歡是是知道的,該說闔宮上下,誰都知曉司禮監的掌印太監,東緝事廠的提督,生了一張太過漂亮的臉,五官如致,單單是那膚色的白,唇色的紅和雙眸的黑就像是是本領最登峰造極的畫師拿顏料一分一分描繪出來,不多一絲,不少一毫。
這是怎樣一個冰肌玉骨,芝蘭玉樹的人。若他是一個全須全尾的人,該是上京多少姑娘的春閨夢裡人。
可慕卿偏偏卻是文官武將口中的權閹。
扶歡還未走到他身前,慕卿已遠遠地朝她施了一禮。慕卿的五官生得好,但看來卻並沒有尋常太監的那股陰柔女氣,蓋是他瞧人時眼神太冷,寒冰一樣,通身遍體的高高在上。
不過到慕卿這個位置,他也不必對太多的人卑躬屈膝,就算依著自己的脾性待人,也並沒有人敢指摘。
但是面對她時,慕卿的眉目是溫和的,如同寒冰被太陽暖化,便現出了裡面潺潺的柔和春水。
「殿下喚臣的名字即可,廠臣二字,臣萬萬不敢當。」
遇見慕卿,扶歡先前所有的煩悶與不痛快都先拋到了一邊去,她看著慕卿,多看一眼也覺得歡喜,天邊的沉沉暮色也因此變得鮮活亮眼起來了。
不過到底也不能多看,一個帝姬,對著太監使勁地看是個什麼道理。
扶歡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了,但是唇畔生出了的那朵細微的花沒有收回去,仍在面上。
「你兼了東緝事廠的提督,就連皇兄召你時,也稱你為廠臣,我若直喚你姓名,豈非是不懂禮數。」扶歡這麼說,顯然是將她之前看到慕卿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忘記了。
慕卿垂著眉眼,自眼瞼到眼尾的線條寧靜流暢,好似他整個人也如這般澹泊,並不如外頭傳聞那樣心狠手辣,為排除異己肆意斬殺功臣能將。
「此是聖上抬愛。」慕卿拱手,「奴才是天家的奴才,也永遠是殿下的奴才。」
進到毓秀宮,慕卿只略略抬起眼來,就見到毓秀宮正殿內,鎏金的獸角香爐內,安安靜靜的,沒有燃香時升起的淡白色煙氣。他收回視線,回首見扶歡的裙擺要撩過闌檻,便蹲下身,親手去拾扶歡的後裙擺。
跟在扶歡後頭的小宮女缺了那份機靈,愣愣地見慕卿搶了她的差事,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好在有大宮女晴晚忙將她扯了過來,使了個眼色讓她跟在身後。
扶歡還在想著慕卿的那句話,永遠是殿下的奴才,那這麼說,是不是——扶歡生出了一種猜測。她轉過身來,慕卿恰好放下裙擺,織金的襦裙,輕柔得好似一層雲霧,連落下也是悄無聲息的。
「聽廠臣的意思,這毓秀宮的宮務,廠臣沒打算撩手?」
自慕卿兼任東廠提督外,扶歡便想或許要不了多久慕卿肯定會卸了毓秀宮的差事,司禮監和東廠,哪個衙門不比她的毓秀宮重要。即使讓慕卿總管毓秀宮的宮務是父皇的旨意,但到了現在,他是皇兄的心腹,再管著這些事到底也有些大材小用。
扶歡每每想到此便有些難過,慕卿不再管理毓秀宮的宮務,那她就少了許多見他的機會。
司禮監和東廠,到底離內宮遠了許多,便是想偶然遇見也欠缺那一分運氣。
她帶著期盼的語氣,問出這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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