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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鍊的老爹是個迷信的人,就覺得是不是自己盜墓太多,壞了陰德,所以老天爺才專門降下這個「討債鬼」,從此金盆洗手,靠著多年倒斗經驗做起了古玩的生意。
前幾年,他老爹撒手人寰,大金鍊就扛過旗子,在風水街做了「倒爺」,可他沒學到家傳的本事,又不敢輕易下墓,撈不著好東西,生意每況愈下,又借了不少外債,撐到最近不行了,就打算把店盤出去,湊點本錢下海。
也是趕巧,他剛打定盤店的主意,我和葛壯就帶著「千年太歲」找上門,也算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我開玩笑說,你家祖傳的手藝損陰德了點,凡是這撬棺盜寶的,有幾個能得好的?就不說你爺爺了,看你這歲數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想來你老爹死去的時候,怕是連六十都沒撐過吧?
說到心酸事,大金鍊悶了一口酒,眼圈紅紅的,說小哥你是不了解,我爺爺遭災那兩年,就沒穿過一條不露腚的褲子,要說人窮志短,這話才是真理!人餓狠了,連親兒子都能拿去換肉,自己捨不得下手就跟鄰居家的換,過了稱,分出幾斤幾兩,一個胖娃娃能換兩個瘦的,要不怎麼說易子而食呢?都窮怕了,誰還管倒斗這買賣干不乾淨?
第十八章 關你什麼事
聽完大金鍊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講訴,我和葛壯都沒說話了。
都是苦命人,犯得上誰難為誰呢?我把杯子裡的啤酒一口乾了,再倒上一杯,對大金鍊說,「老哥,別想那麼多,還是這酒痛快!」
幾杯黃湯下肚,我腦子就有點飄了,問大金鍊想好接下來幹啥沒有?
大金鍊說自己原本是準備下海經商的,可是他臨走前找人算了八字,說他是土命,與「水相」不合,去了沿海地區討生活只會越混越慘,這不退了票,又趕緊回來嘛。
我說你還信這個?
大金鍊說兄弟,人有時候還真不能不信命,我小時候找人算命,那瞎眼先生說我手掌上的木星丘財庫位出了水紋,這就好像人是握不住水,有多少錢也能敗禍了的敗家子,只有過了三十歲才能有好,我爹不信啊,就罵了這算命老頭幾句。結果你看看現在……唉!
我拍著他的肩說老哥,算命的不說你三十歲之後會有轉機嘛,何苦還愁眉不展的?
大金鍊樂呵呵地說道,「也對,兩位兄弟就是我的財神爺,打從您二位從我那鋪子走過一回,我回家吃飯都香了不少,這些年盡賠錢了,第一筆賺錢的生意,也是您二位賞我的!」
大金鍊站起來,又打算給我和葛壯敬酒,我急忙擺手說別了,喝不了了,再喝都找不著回招待所的路了。
大金鍊賊頭賊腦地湊上來,「兄弟,哥哥倒有個事想跟你打聽!」
一頓酒肉拉近了不少關係,我和葛壯原本氣勢洶洶想找他出氣的,架不住大金鍊太會來事,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一口一個兄弟那叫親熱,我醉眼溫醺,問他想打聽啥?
大金鍊說,自從那幫人離開之後,我就天天為你們操心得吃不下飯,生怕自己捅了簍子,連累兩位兄弟,誰能想兩位進了號子,居然跟個沒事人一樣出來,怎麼還搞到縣城招待所里去了?我可聽人說了,夠資格住進縣城招待所住的都是大官……
葛壯哈哈笑,說我們這趟也是運氣好,市里來人,有求於咱們,碰巧我和小南瓜沒別的地方可去,就厚著臉皮進去蹭一蹭了,人家市裡的領導來頭大,不在乎多給安排幾個床位。
「喲,這我可得好好恭喜二位了!」大金鍊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敬了一回酒,又愁眉苦臉地說道,
「您二爺可是傍上大人物,要發了,想想老哥我,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到哪兒都是一副窮酸相,兩位兄弟,既然認識市裡的大人物,能不能也替我引薦引薦,看看能不能找個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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